之前的衣裤还未晾干,现在又全数给浸了个透湿。不过,此时我们已经冲越了天坑的隐蔽线,暴虐的太阳光,毫无遮拦的在我们后脑上炙烤着。虽说现在是大半下午,但那刺灼的烈阳,并未消下多少能力。
“最高批示官”的号令公然见效,憋着一肚子火、一心想找蚂蚁们算账的旗娃,被黄班长“安慰”以后,也只能低头大气猛喘,不敢再肆无顾忌的嚷嚷。他委曲的低下头,冷静靠着王军英的身子,背好了背囊。
在水岸线背后的草丛里,还传响着细窣细窣的行军声响。蚂蚁雄师为我们公布了最高动员令,源源不竭的朝火线弥补着兵力。这支在丛林里横行霸道、吃人道命的蚂蚁雄师,数量惊人,以千万计,恐不知凡几。
不过,阔水池沼中,热风吹拂,风景静好,没看到甚么伤害的家伙呈现。独一印象深切的,不过是几只躲在水草缝里的大蜘蛛。若不是因为身在天坑,我倒很乐意在这绿水生态中玩耍一番。
背囊扔过来,旗娃下认识的就用双手去接,但撑着王军英的手刚一丢下,半条腿不力的他,就顺势栽进了水里。大壮的身子扑进水里,又是啪嗒一声猛响,一大片水花飞溅到我的脑门上。
堆涌在岸边的蚂蚁群还未筹算掉头回营。它们挤在岸边,欲要将整片池沼团团围住。但这支横行霸道的军队,未免有些自傲过甚了。摆布两望,时宽时窄的池沼地,如长溪普通将天坑里的整块密林一分为二,其上伸下延,底子看不到绝顶。
有好多胆小的蚂蚁兵士,还他娘的超出了水线,成果吃水不力,正在沼水绿藻间猖獗的扑腾,大喊拯救。
“屁事多。”王军英批驳道,“这么大一身,还跟一群虫子较上劲了?”
躲在朽木后边的黄班长伸脱手指,指出了一个方向。
“你瞧瞧,我这腿都给麻掉了,换谁都得较量!这腿能不能好,还他妈说不准呢!”看那神采,旗娃是真的起火了。那模样,就像一个打了败架、憋了满肚子委曲的门生娃。
几小我当即杜口屏气,在水面上抬高了身子。一遇敌情,二寻保护,这是几个兵的本能反应。王军英和我一起,在水中几个大步,将跛着脚的旗娃推到了漂泊的朽木背后。
“没了?”王军英确认道。
“找路走!”他努了努头,变更为号令的语气。
齐腰深的池沼水,多少带着点儿阻力,共同起脚下的淤泥,就更是寸步费老劲儿。若不是身上背携着装具,我早就身子一斜在里畅游了。即便是这池沼救了我们的命,但现在碍起路来,仍还是有嫌弃之意。
旗娃又疼得嗷嗷叫了起来:“我说排长,你倒是轻点啊!刀可别拿歪了!”
“多亏了这片水!”邓鸿超推着水,将面前那如头发丝捆绕的绿浮藻荡了开。
池沼地内里的路很不好走,水底下是大片大片的淤泥,一脚下去就会被软泥包裹住大片脚掌。淤泥包脚,就又得用力扯出来,听起来仿佛很简朴,但双脚都踏在淤泥上,右脚一扯,左脚便又陷得更深。如此几次,行走的速率便慢了下来。
“好了,排长,够了!”身后的旗娃又大声说,“别拍了,你这刀子再拍下去,中午餐都得呕出来!”
“先登陆再说。”黄班长左盯右看,在齐腰深的池沼地里进步了几步。
刚巧的是,身子所处的这片池沼地,如线段普通将天坑里的密林豆割隔来。而跟着太阳公公的挪动,天坑里的“阴阳分边界”,也刚好重合在了这里。水光粼闪,绿草环绕,这才有了个丛林的普通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