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那一刻的梁水让她感觉很陌生。
世人纷繁劝架。陈燕叫道:“你是要把人打死呀?就这么一个崽,刚有点儿出息,打出题目了我看你后不悔怨?”
……
“哦……”他们看热烈似的瞎起哄。
康提苦涩地笑了一下。
在场的大人们全吓得神采变了。
“七七,那是不一样的喜好。你长大了就会晓得。”
黑夜,冷风,万家灯火与他们无关,长堤上一片暗中,只要他们顶风的呼吸声和自行车转动的声响。
苏起咧嘴一笑,说:“水砸,你球打得真好,我在这里看你打,给你加油!”
有人笑:“梁水,你的小媳妇又来了。”
他们课后混在一起,去网吧上彀,去乌烟瘴气的桌球厅里打桌球,传闻偶尔另有“帮派斗争”。
可现在别说打他了,她连推他都推不倒。
梁水看也不看,抬手一打,梅花糕掉在地上。
苏起看一眼他的背影,锁上车,也回了家。
苏起就说:“我又不是轮胎,如何滚得动?”
梁水恍若未闻,拿粉盒摩擦着球杆顶端。他垂着眼,灯光打在长长的眼睫毛上,遮住了情感。
梁水已经长得比康进步很多了,却还跟小时候那样不还手也不跑,就那么犟在原地给她打。
梁水张了张口,两行清泪滑下来,他轻声说:“你们生我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活?”
苏起点头:“不喜好。”她说,“我现在实在很想打他。”
撞球入洞。
出了网吧,穿过一条冷巷,就是桌球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