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夕与有荣焉。
“群花冷未吐,夜来梅枝繁。”淳于容翻身上马,走到沐月夕的马边,将手伸给她,唇角弯着都雅的弧度,眼中尽是笑意,“夕儿,梅已寻到,我们该踏雪探幽。”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沐老太爷的三个弟弟也各自带着儿子、媳妇和孙子过来用膳,近百人齐聚一堂,场面非常的热烈。
沐老夫人亲手帮沐月夕披上银狐大氅,拢好雪帽,又塞了个手炉在她怀里,才放心。冬香扶着沐月夕上了软轿,一起抬着去了书斋。
“四姐姐返来了,她身材不舒畅,先回房去歇息了。”沐月夕笑道。
“是象三婶和朱嫂一样吗?”
沐月夕接过婢女递来的茶,亲手奉给沐老夫人,“奶奶,盈儿她怀有身孕,脾气有些不好,说话有点冲,您别生她的气。”
沐月牙和沐月盈交好,见沐月盈不在,扯着沐月夕的衣角问道:“大姐姐,四姐姐没返来吗?”
“是,我们芽儿就要当姨姨了,开不高兴啊?”沐月夕笑问道。
未时正,他让人备马,要带淳于容去河边凫水。
书斋内,沐老太爷正与淳于容品茶闲谈,一室茶香,见沐月夕出去,淳于容眼中闪过一抹忧色。
“想当年,想当年,你就只晓得想当年,想当年你多大,现在你多大,能比吗?”沐老夫人及时赶到,气势汹汹地瞪着沐老太爷,“要不是当年你不晓得保养身材,现在能得老寒脚,会疼得在床上打滚。老头子,我奉告你,你要把自个折腾抱病,我是懒得管你,疼死你算了。可你如果把孙半子折腾抱病了,我就跟你没完。”
听到沐老太爷要考淳于容的棋品,沐老夫人和沐月夕哑然发笑,就沐老太爷那种落子就悔的棋品,他还考别人的棋品,谁的棋品会比他更臭呀。
“我不跟你这老太婆说。”沐老太爷在老妻面前找不回面子,扭头拖起淳于容往书斋走,“小子,我们去下棋,爷爷要考考你的棋品。”
这一日凌晨起来,下了一夜的雪停了,到处白茫茫的一片。沐月夕推窗向外看去,院中红梅已悄悄绽放,白雪红梅相映成景,构成了一副极美的丹青,风悄悄吹过,带来一缕暗香,沁民气脾。
沐月夕笑笑,换上羊皮小靴,罩上银狐大氅,戴好雪帽,就去给沐老夫人存候。撩开门帘,一股夹着花香的热气劈面而来,屋内几盆水仙开得正欢。
沐月盈没有和女眷们一起用膳,来由是身材不适。沐老夫人亲身把菜饭送到园中,把她当高朋一样贡着。如此一来,沐月盈更是忘乎以是,自发得高人一等,更加的尽情妄为。
下人把这事陈述给沐月夕听。
没有血缘的牵绊,沐月夕和沐月盈比陌生人还不如,沐月夕没有巨大到去和多次伤害她的人做朋友。
“感谢爷爷。”淳于容笑道。
“小子,你不会凫水?”沐老太爷严肃地盯着淳于容。
祖孙俩说谈笑笑地吃起米团子来,刚吃了一个米团子,下人来请,说是老太爷让大蜜斯去书斋,有事要说。沐老夫人一听这话,活力地骂道:“这个古怪的老头子,有事不能在这里说,非要跑到书斋去,也不管雨雪路滑,会不会摔跌。”
“好了芽儿,别在这里缠着你大姐姐,去找哥哥们玩去。”沐三夫人不想听到任何沐月盈的事,赶沐月牙走。
一大片梅林,遥遥看不到边沿,白雪皑皑,梅花傲然绽放,冷冽的北风中带着淡淡的暗香。
沐老太爷笑道:“小子啊,难为你陪我这老头子这么多天,明天就让夕儿丫头陪你去街上逛逛,看看这苏城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