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真是那自擅自利之人,一心想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反倒不会担忧她今后过得不好。

温酒闻言,一时只觉神魂动乱,缓了半晌才缓过来,有些不晓得如何开口,“我本日来,是想同你说……”

她抬眸看着谢珩,眸里水光平常,分不清是雨水落进了眼睛里还是离愁别绪,“我想、我想来送送你。”

谢珩朝她微微点头,道:“多谢温掌柜冒雨相送。”

“畴前的那些事,你都忘了吧。”温酒说出这句话以后,压在心口多时的巨石终究落了地。

温酒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若今后没了他,谁能晓得她的好,谁来护着她这点良善之心?

温酒就站在岸边,看船只一点点离她远去,看着少年垂垂没入大雾当中,身影变得更加缥缈。

“谢珩,你真是……”温酒松开他的袖子,抬手揉了揉眉心。

少年温热的肩膀着她微凉的手臂,雨水顺着他的衣袖落在掌心,凉凉的,说不清是甚么滋味。

她站在原地,心神微怔,手却不由自主的抬起,拉住了少年的衣袖。

温酒顿了顿。

第315章告别

天光朦昏黄胧,风雨如晦,木板桥两旁青花浪蕊吼怒而来,白浪起起落落,温酒一颗心缓缓落回远处。

温酒站在岸边,看着船夫们解开绳索,齐齐摆动船桨,偌大的船只便离岸而去。

渡口大雾昏黄,船帆被风吹动,灯笼摇摇摆晃的,火光微小,晨光暗淡。

“嗯?”谢珩耐烦的等着她。

谢珩抬眸看了她一眼,飞身一跃上了船,衣袖翻飞的走到船舱前。

她看着面前的少年,不再纠结爱恨,眼眸也垂垂变得敞亮,笑容出自至心,“你不必因为那天早晨的事耿耿于怀,不必非要娶我卖力。这些光阴我都想明白了,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不短,有那么多银子等着我去赚,有那么多美景好菜来不及去看去尝,若老是因为畴前的那些事自怨自艾,那岂不是虚度工夫?以是……忘了吧,谢珩。”

奋不顾身爱一小我很难。

俄然间,那少年俄然回身,大步走到船头,拱手朝她作了一揖,“鄙人姓谢名珩,字东风,本日对女人一见倾慕,若来年有缘,愿邀女人赏花烛,共饮长生酒。”

雨水顺着谢珩的脸颊落在衣衿上,少年面白如玉,一双虎魄眸里倒映着她的模样。

天涯乌云滚滚,雨势垂垂小去,风吹得一整排的船帆猎猎作响。

她想同他好好的告别,如同甚么恩仇都未曾产生过的当时一样。

这一番话说完,她感觉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温酒在内里的时候都是一副暖和良善的模样,偶尔也会用些无伤风雅的小伎俩算计人,大多时候老是甚么都不太在乎。

温酒畴前也没少诓人,人活一世,多得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的时候。

谢珩垂眸看她,唇角不自发上扬,“我晓得。”

只要在这少年面前,她才觉很多说一句话愿意的话都不该。

他抬眸,问她:“你既然是来看货船的,为何要喊我?”

她怔怔的看着谢珩,“我来看看货船。”

温酒内心一团乱麻,顿时就被他一句话噎住了。

“我……”

“真是如何样?不讨人喜好?”谢珩看着她,眸色幽幽道:“阿酒,除了你,我也未曾想过要讨谁的喜好。”

唯有那绯衣少年站在船舱边的灯火下,背对着岸边,红色的发带和墨发被风吹得胡乱飞扬,七分疏狂,三分落寞。

放过本身,放过他。

四周只要潮流拍案的声响,温馨得有些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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