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郭嘉和孟小满当日所受外伤固然垂垂病愈,身材却未病愈,反倒因为赶路辛苦,一发衰弱起来。眼看已经出了琅琊,到了东海郡地界,又听路子乡民说东海郯县克日有游方名医看诊,赵云和典韦便商讨着进城求医,趁便打尖,好叫二人好好疗养几日。
“主公贤明,”郭嘉笑道,“若臧霸奉的乃是陶谦号令,要提及来,必定是不忠之过,如何有背信弃义之语!此必是有人打通臧霸等人,设战略害主公……”他喘气一阵,又续道:“臧霸此人嘉早有耳闻,传闻此人武勇孝义,昔日为救被赃官栽赃谗谄的父亲不得以落草为寇,而后伙同孙观、吴敦、尹礼、昌豨等人在泰山、琅琊一带横行,阵容非常浩大。后陶谦招降众匪寇,臧霸等人俱为骑都尉,屯兵琅琊。主公可感觉他们的景象和谁有些类似?”
典韦打量了臧霸一眼,见此人大剌剌坐在顿时,只点头表示,心下不满,正欲再多查问,身后孟小满却道:“既是前来互助之人,响昭放他过来便是。”
“此人暗害主公,嫁祸徐州,必有绝大图谋。”郭嘉微微一笑,道:“若主公能安然返回兖州,此事或许不是好事也未可知呢!”
“多谢主公挂念,”听孟小满如此说,赵云感激道,“本日多亏宣高兄及时脱手互助,云才得无事而返。”
那将领见典韦似有敌意,眉头一皱,便要开口呵叱。不料身边赵云抢先上马,好言解释道:“典兄勿疑,此乃云授业恩师之甥,泰山臧霸臧宣高。今在开阳相逢,闻听吾等流浪,特来互助。”
虽说臧霸态度倨傲,但愈是如此,反叫孟小满不觉此人会设下甚么诡计圈套。何况臧霸的那番话,也叫孟小满对这回遇袭之事沉着下来:“何况宣高若非重义之人,又焉得子龙信赖?吾怎得信不过你二人?此番多谢宣高义助,若吾得脱此难,异日自当酬谢。”
“你是说阿谁被招降的黄巾余党张闿?”孟小满恍然,随即嗤道。“这陶谦管不了张闿杀人,又如何管得住臧霸等人暗中被人拉拢前来害我!只不晓得,这幕后主使之人究竟是谁……”
臧霸虽知赵云为曹操部下,但他本就自有一番筹算,现在又与赵云投机,是以不但不提缉捕曹操之事,反而帮赵云买齐一应所需,还欲拜见曹操助世人出险。不打不了解,赵云亦不疑臧霸使诈,就带他前来与孟小满相见。
“曹公不必客气,某与子龙义气相投,戋戋小事,不敷挂齿。”对孟小满的客气,臧霸并不非常承情,反有些冷硬道:“至于此番是何人设想埋伏,何人欲取曹公性命,也请曹公莫来问某,某虽为了同子龙的义气放你们拜别,却也不好做个背信弃义之人。”
见了孟小满这般落魄模样,臧霸内心就有几分不屑。何况他本就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内心一有这般动机,言行之间就不自发的倨傲起来,更带出了一丝轻视之意。
孟小满察言观色,天然看出臧霸心机。她本就为这莫名其妙的追杀憋了一肚子火气,此时心中亦是不快。但此时虎落平阳,还得靠臧霸帮手,何况又看在赵云面上,孟小满也只好临时忍耐,不动声色,转而客气道:“流浪之人,何谈豪杰二字,本日能得宣高互助,曹某感激不尽。”
及时制止了典韦的大嗓门,孟小满反而当机立断道:“就依宣高所言,我们往西南绕路归去!”
哪知现在见了面,臧霸却觉有些绝望:曹操本来就是个身材矮小、边幅平平之人,孟小满此时又因流亡伤病显得神采委靡、浑身泥污,现在藏身林间更是只能捡光滑大石权充坐位,那里还显得出甚么豪杰气势,倒更像是个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