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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贼特兮兮的,我这不是引狼入室吧?”
“本来兄弟几个喝得恁欢畅,如何也要回请人家,方不失了礼数。”
“天后小瞧人家,六哥当年唱这首歌的时候也不到十六岁,比臣现在还要小……”
“做工邃密,竟是一块上上品。就像易之本人一样,明眸皓齿,温润如玉,是个奇怪物件。”
世人都哄堂大笑,
“不如本日就到这里吧?易之在太白楼设席为明威将军拂尘,那边酒菜已定,培公可赏面一同前去?”
孝逸娇嗔道:
“都平身吧,孤只怕打搅了你们兄弟的兴趣,一向躲在帘幕前面听着。”
孝逸推着他坐到琴边,
可惜培公人微言轻,劝了几句也没人理他,只好作罢。独自寻了一个来由,悄悄的退了。
十来名年青将军在营中脱下铠甲,换了便服直奔太白楼。孝逸骑在顿时,命苏德全带了銮驾远远跟着,竟不准他靠近太白楼。
“培公不去哪成?平日当值时请你也请不动,本日太白楼正要拉你多喝几杯。”
世人向声声响处望去,却见天后披着一件都丽堂皇的纱帔,内里是一件百鸟朝圣的团花抹胸曳地裙子,头上戴着一顶步摇金冠,在宫女们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也不是甚么了不得的什物,八弟喜好,固然弹上一曲。”
孝逸便扯着天后袖子,腻腻地缠着她应允。天后叹了一口气勉强承诺。
“天后想得真是殷勤,日子便定在明日如何?天后到时也要参加,给臣壮壮声望。”
昌仪抢着道:
易之脸颊绯红,粉面微垂,挺直的鼻梁上似有晶莹剔透的汗珠泌出,天后按捺不住,竟然在他左腮上悄悄吻下,易之吃了一惊,却不敢挣扎,只是和婉地低下头。
“如果八弟,必是要半推半就的从速从了,抱着琴儿不罢休――”。
――本来进宫以来竟再也没有弹奏过此曲。
世人忙跪下施礼。天后笑道:
昌宗清纯敬爱,天后却拉起孝逸的手,笑道: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陈易之与周培公也不甚熟谙,看在孝逸的面子上让到是礼。
易之穿了一件浅紫色的对襟茜纱袍子,袍子下摆绣着细碎的百合花瓣,胸前还是挂着那块招招摇摇的金麒麟,紫纱袍衬得皮肤更加的白净娇媚。腰间系着一只巨大的绣金丝香囊荷包,闻上去异香扑鼻。
“陪你吃酒,还要看你的神采,孤的好人也真是难当。”
却说那兄弟几个传闻孝逸回请,都盛装打扮了一番,早早的来到承晖殿赴宴。
“易之幼时体弱多病,故而在易之十岁上,家父特地从寒山寺求了这块羊脂白玉,那块麒麟锁片和金链子都是配饰。说来也怪,从而后易之真的很少抱病。”
孝逸固然风华绝代,但是却不似易之那般青涩扭捏,常常易之红着脸手足无措的时候,反倒更惹人垂怜,是以盘算主张要将这个大男孩抱上龙床。
“七弟也是风雅人,可会弹琴否?”
昌宗也是粉面荷花普通的美女人,猎奇地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四下里观瞧。
那小郎悄悄唱道:
陈昌仪和哥哥昌宗皆是第一次在内廷做客。蒙天后恩赐,两个方才年及弱冠都赐了六品校尉。
“昨日喝了多少酒,竟闹腾了一夜――”
便见昌宗抚着那琴身断裂接口,不住道:
“不如放飞一次,也让孝逸开开眼界?”
忽听孝逸在内里喊口渴,天后满怀遗憾的看了一眼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