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阮小刀杀猪剥狗自是妙手,和人买卖也算公道。平时喜好装斯文,大字不识一箩,恰幸亏卖肉闲暇时捧着一本油腻腻的书点头晃脑,让人觉他甚是嗜学。爱受夸奖,常常给那些赞他有“内秀”的熟客高秤,久而久之,大师去他摊子买肉时,都会事前筹办好几句夸奖,也总能获得一些好处。比如,能免费获得一小口肥膘油肉,拿回家够吃几顿荤油。
“是屁啊,是是是……”周赖猴子趁机一把抛弃阮小刀的大手,一头钻入人群,大呼道,“菊花,就是**儿……”
说着,蔡猴子又朝小和尚连连见礼。
蔡猴子和阮小刀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相互熟知对方深浅,常常拿对方讽刺,却都从不活力。
有些老头子,从穿开裆裤时就被叫做三狗、四毛,一向到老了,还是被人如许称呼着,却也不活力,
刚秀士们看着小和尚递给蔡猴子的东西,就模糊猜到是用来干吗的,只不过一时不敢肯定这“菊花”的真正意义,此时被找厕所心急的蔡猴子一语道破,世人一脸鄙陋,都望向小和尚,等他最后解释。
世人起哄。
世人循声而望,见是杀猪、宰羊、勒狗的阮小刀,正站在人群中,赤着肥嘟嘟的上身,油腻腻的双手抱肩,腰里插着一把佩带牛皮刀鞘的杀猪刀,浓眉上掀,豆粒大的眼睛斜视周赖猴子,一脸的不屑。
就在世人大笑之际,又一人抱着肚子挤到小和尚面前,皱着一张能拧下苦水的苦瓜脸,道:“小徒弟,您帮我瞧瞧,我跑肚子都跑了三天了,吃遍城里各家药铺的汤药都见效甚微,都快拉死我了。”
世人大笑,只要阮小刀一脸难堪,摆布都不是的杵在那里。
阮小刀一只黑乎乎的大手握着赖猴子的手腕,另一只手比划着道:“菊花嘛,性寒,味苦,能够入药,清热解毒,是……”
“这全科嘛,咳咳,大抵分为外科,外科,五官科,骨科,内分泌科,妇科,小儿科,皮肤科,肿瘤科,等等等。”
“真是舒畅啊!”蔡猴子此时也不在乎别人是叫他猴子还是赖猴子,他一脸满足舒畅,远远的就双手抚摩着肚子,迈着不急不缓的方步,向这边走了过来。
“去去去,死一边去……”蔡猴子此时哪有表情跟阮小刀磨牙杠嘴,他站起来扒拉着人群忘外走,边道,“就你肚里那点油水,能晓得小徒弟所说的‘菊花’是甚么意义?”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和尚巴不得此时有人问医学上的题目,恰好借此把世人的重视力从‘菊花’上转移开来,老是聊‘菊花’,太难堪。
瞧热烈的人越来越多,世人都不肯意分开,就等蔡赖猴子返来,好考证一下小和尚的医术到底如何。
“哄……”
阮小刀一把捏住蔡猴子的手腕,一脸坏笑道:“嗨嗨嗨,我说赖猴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甚么叫‘那点油水’?”
人群大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和尚一脸端庄,合十道,“削发人不打诳语,刚才那位施主身上的菊花,非各位平时泡水喝的菊花。”
谁都有过尿急屎急时,被损友拉着不给上茅房的经历。
如果换了别人一口一个蔡赖猴子,蔡猴子估计早就拉黑了脸,但说来也怪,这阮小刀一天不叫他几句赖猴子,蔡猴子浑身就跟长刺般不安闲。
说完这句话,小和尚才偷舒了一口气,腹诽,这一不谨慎穿越到了唐朝,总不能被人误以为是医药骗子吧。
世人掩口偷笑。
小和尚一脸黑线加无法,心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第一天行医,就遇见如许俩病人,一名是拉不下来,另一名倒是拉得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