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在循环镜里看到你的五识经历,便赶到你丧命之处,可惜已是来不及,只拿到你的佩剑。我想,你以后转世,必定会想方设法回蓬莱和琅嬛古地,便将逐光剑放到了蓬莱四周,三年前我规复了认识,便将这把剑带了返来。当时你年纪尚小,影象也还没有规复,还没来蓬莱,而我固然规复了认识,但支撑时候尚短,也没法摆阵传送到烨国,只能苦等你长大。前两个月,蓬莱又开放考核之日,我不晓得你影象规复了没有,但心想只要你来了蓬莱,我总有体例帮你规复影象,便叮咛了弟子,为你留了一个名额,又特地凝集元神之力,授意于正心上人,让他助你入门。”
困扰了苏漓好久的迷惑现在方才解开,她恍然大悟道:“我还觉得阿谁名额是给苏允凰的呢。”
“阿漓喜好他吗?”
苏漓纠结地皱起眉头。她虽愤怒凶兽们分了怀苏的体贴,但好歹一起长大的情分,她嘴上嚷嚷着要吃了他们,却也不是至心要他们的命。
苏漓在怀苏膝上沉甜睡去,好似三千年没有这般放心入梦了,只要在怀苏怀里才气给她这类安然感,仿佛天塌下来也不怕了。
怀苏垂下眼睑,苦笑,用指尖描画她甜睡着的眉眼。
怀苏和顺地笑着说:“好啊。”
“我……忘了……”
无法地摇了点头,怀苏悄悄掰开她的手指,松开了衣衿,待她躺好,便在她床畔坐了下来,温声道:“好,我不走。”
不是喜好,也不是不喜好,只是忘了。
“我担忧师兄为我做了这很多事,获咎了那么多人,现在又沦为凡人,神力全无,会不会惹来上头那些坏东西的抨击?”苏漓忧心忡忡地说。
明显早了三千年,却还是迟了一步,这一次,他不会再罢休了。
阿漓待他如兄如长,敬他爱他,但是她给他的依靠,不是他想要的那一种。
怀苏悄悄将苏漓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刚想抽手,却被苏漓抓紧了衣衿,苏漓皱了皱鼻子,凑上去在他胸口蹭了蹭,呢喃道:“师兄不准走……”
他觉得本身会满足……
世人都说,龙之一族,最是多情,也最是无情,等闲地喜好,等闲地健忘,却甚少真正往内心去,只怕统统的龙族,都未曾真正爱过人。那人如此,阿漓也是如此。
别人也是这么看阿漓的吗?
“不是我……”怀苏神采仿佛有些欣然,苗条的指尖悄悄顺着苏漓的长发,苏漓受用地眯了下眼,独自找了个舒畅的位置,趴在怀苏膝上由着他顺毛抚。怀苏低着头看她熟谙的行动与姿式,仿佛三千年畴昔,有些小龙的习性仍在她骨子里,一点没有变,这让他莫名地感觉有些淡淡的愉悦。
只可惜她入了凡尘,终究也明白了那些俗人间的爱恨情愁,可倒是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让他不晓得是喜是忧。
怀苏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逐光剑上,清冷的月辉透过竹窗落在剑身上,幽幽荧光如水般涌动,映在他深不成测的乌黑双眸中。
她是万兽之主的真龙,淮苏山那些凶兽哪个见了她不是昂首帖耳。不到三百岁,她便将满山的凶兽训得比兔子还灵巧,整日里嫌弃这个丑阿谁凶,霸道地想要独占淮苏山,独占……他……
他本觉得阿漓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何为男女之爱,直到那一日循环镜里,看到她为傅行书身挡雷劫,情愿放弃成仙的机遇,放弃她的怀苏师兄,只愿一辈子陪着她的行书哥哥……
“你有了我还不敷嘛,养那么多做甚么!”她坐在他膝盖上,气呼呼一张小脸,额上两支嫩嫩的龙角一动一动的,叫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一旁白虎听了她的话,委曲地哭泣一声,阿漓扭头朝他瞪了下眼:“插甚么嘴,一会儿把你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