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沅落座后,先把眸光放在故作高冷的殷姨娘身上:“我兄长那日问起成化年的白瓷笔洗,管事去库房没找到,一翻册子才晓得是二叔拿走了,二叔说转手给了殷姨娘。一件笔洗倒没甚么,不过兄长说要拿着送人,殷姨娘晚膳前差人送到库房吧。”
殷姨娘只得唯唯诺诺地应了。
“听闻大女人受伤,mm们美意美意去探看,太太还拦着,”乔姨娘笑里藏刀,“太太真是更加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管沅悄悄点头:想趁机给二叔通风报信,让二叔来给她撑腰?想得倒美!
管沅只感觉梁氏抓着本身的手特别紧,紧到本身几近喘不过气来。
管沅悄悄合上双眸:“罢了,你下去吧。”
如是想着,管沅心头一动走出屋子:“灵均,你去挑些田庄送来的生果,我们去二太太那边。”
殷姨娘不咸不淡地接话:“二太夫报酬大女人受伤的事急成那样,那里还需求乔姐姐你上去嘘寒问暖,难不成你有二太夫人金贵?”一句话既打了二太太梁氏的脸,也打了乔姨娘的脸。
整治完府里头的下人,就该好好束缚这些败家的。一个姨娘,比她母亲世子夫人花消都大好几倍,也实在荒唐。
梁氏感喟一声:“你是个明白人,我这一辈子,便也如许了。洛丫头虽比你大一岁,却没你清楚明白。别的我不敢期望,只求你――倘若今后她犯下甚么错,还请你救救她!”
管沅神采诚心:“二婶母,有事请直言,我自当极力。”非论管洛如何和她水火不容,梁氏到底没助纣为虐;不但没有,还在绝壁边拉了她一把。
三人蓦地严峻起来。
殷姨娘悄悄咬牙,神态楚楚不幸:“妾这就去回禀了老爷,把笔洗送归去。”
大要上再麻痹的人,都割舍不下骨子里那血肉相连的情。更何况,是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
她早就看不过管达偏宠殷姨娘,这回不叫殷姨娘出点血,这群人都健忘老爷的宗子是谁生的了!
梁氏还是没甚么神采,只是点点头:“多谢沅丫头美意。”
现在二老爷管达屋里,最得宠当属殷姨娘,可惜殷姨娘并无一儿半女。
管沅见有人帮嘴,便不再多说。
回到含露居的管沅,在晚膳前收到了笔洗。至于今晚殷姨娘要如何对二叔管达吹枕边风,她不感兴趣;但二叔如果敢来找她费事,她自有对策。是以她巴不得殷姨娘的枕边风多花些力量!
三人惊诧看向门口那天水色的身影,不约而同地噤了声。
“殷mm呀,你没生养过不晓得,这血脉相连,才最是体贴。任谁也比不得太太揪心,不知伤在哪儿,会不会留疤?”生下管达庶宗子管泽的简姨娘皮笑肉不笑,神采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