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卿如玉微怔了怔。

苏凤锦接了挽珠的帕子擦了擦嘴,头也不抬道:“原是你想见?”

苏凤锦将她扶了起来:“好好说话,跪甚么。”

苏凤锦瞪着他,眼睛一刹时便润了:“你来东屋做甚么!我说过会绣好就是会绣好!”

他忽的将苏凤锦忽了起来,朝着床塌走去:“如何样?自是做该做的事。”

“您这不是……俄然凶巴巴的吓着奴婢了吗。”挽珠低声嘀咕。

苏凤锦取了帕子胡乱抹了两把:“没甚么,睡吧。”

卿如玉原是想来见见苏凤锦探探真假瞧瞧嫁衣,却未曾想撞见了站在墙边发楞的战青城,他矗立的身影在雪中几近要站成了一棵树,那飞雪落在大氅冒子上,积了厚厚的一层,想来是已经站了好久了的。

“那又如何?既是嫁衣,便是万金一匹亦值,更何况只是令媛。”战青城桀骜得紧,他居高临下的瞧着苏凤锦,脱手极是豪阔,举手投足间脸上写着明晃晃的七个字。

“那就不见。”

春芽端了些点心出去,见苏凤锦又见天的摸着那绣花针烦得紧:“这都夜深了,你还盯着做甚么,那两珠子不想要了?”

当真是见了鬼了,这两人一个两个都在演绝情,闹的甚么?合着这事儿在他们眼里瞧着就跟过家家似的,说过便过,说不过便不过了?

“你去找卿如玉啊,你来找我做甚么!”苏凤锦拳打脚踢,战青城又怕伤着她,生生受了她好几巴掌,那脸上印子非常较着。

挽珠在屋子里头扒着昏昏欲睡,半醒半醒着见苏凤锦还在绣,打着呵欠出门吹个冷风醒一醒,谁料一排闼便见战青城站在窗口,那后半夜凛冽的风吹得战青城沉玄色的衣袍在风中裂裂作响。

战青城收了手,神情落寞,这转换快得很,苏凤锦一时反应不过来。

“自是来看嫁衣,这并蒂莲她不喜好,换。”战青城扫了眼那桌面上的绣品,那并蒂莲绣了一小半了,瞧着栩栩如生的,他原不过随便寻了一个借口罢了。

卿如玉忙跟了畴昔,悄悄拉着战青城的衣袖子,面色微红:“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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