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妾心如宅1：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 第273章 人心浮沉生隔阂（一）
天授帝还是站着不动，背对岑江沉声扣问：“备了几样东西？”
出岫并未正面答话，反是问道：“明璎在牢里受了酷刑？”
几盏烛火回声而亮，岑江把书房内的蜡烛一一点明，静待示下。
“殿下为何不肯？”她忍不住问道。
“我没说你骗我。”聂沛潇仍旧保持着笑意：“你担忧我是真，想替赫连齐讨情也是真。对吗？”
闻言，聂沛潇眼中划过绝望之色。许是没比及本身想要的回应，他也不再多说，对付着道：“嗯，你走罢。”
出岫唯有低叹：“传闻她已经疯了……并且，她也受了很多折磨。”
“此次进京，千万别与圣上起抵触……”出岫忍不住叮咛道：“你晓得他的脾气。”
从深红、金红、橘红、橘黄……逐步变作夜空凝紫。
见此景象，出岫的第一反应是放心——聂沛潇的右手既然还能提起酒壶，可见并不是全废了。
聂沛潇仰首猛灌一大口酒，倒是答非所问：“我这就传令放明璎出来，你告诉赫连齐去接人罢。”
夕照洒下一片余晖，透过窗户隐暗射进圣书房内，本是一间陈列简练的屋子，无端被落日装点得都丽堂皇。天授帝负手立在窗前，远目望着突变的天气：
出岫刚一迈进屋内，劈面而来一股酒气，浓烈而刺鼻。她下认识地寻觅聂沛潇，然四下看了一圈，也不见其踪迹：“殿下？”
屋外两人没再说话，出岫这才从地上坐起来，伸手去扶聂沛潇。
何况聂沛潇即将另娶才子。
出岫见他复苏过来，也不再劝，最后叮嘱道：“殿下保重，切忌与圣上正面抵触。”
“部属明白。”岑江端起桌案上的托盘领命出门。门外，数十名禁卫军高擎火把，严明待命往慈恩宫解缆。
如果聂沛潇失声痛哭，出岫或可安抚一二；如果对方沉稳沉着，她也能与之共商对策。可恰好聂沛潇半是失态半是沉着，不吵不闹只是喝酒，她也对此束手无策。
“你肯来看我，我已很满足了。”聂沛潇如同尸身一样躺着，浑身高低了无朝气，只不过还能开口说话罢了。
“殿下……”出岫觉出他话中带着醋味，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表态道：“此事不急，先以您和太后娘娘为重。”
话音落下，出岫顷刻变到手足无措，一时竟也找不到持续的话题。聂沛潇这才再次笑起来，端得是一阵自嘲：“你真是来看我的？”
他刚强地以为她是为了明璎而来，甘愿信赖她对赫连齐怀旧，也不信赖她是至心体贴他。出岫苦笑，说不清心中究竟是甚么滋味。
赐婚的旨意今早才下，云氏即便不是最早获得动静，也不会比诚王府迟太多。可这短短半天时候，聂沛潇便窝在书房里喝光了这么多壶酒，足见他已猜到了应元宫中的局势。
“咣当”一声巨响传来，聂沛潇踉跄着带倒了出岫，两人一起压塌屏风仰躺在地上。出岫并没感觉那里疼痛，细心一看才发明聂沛潇做了人肉垫子。
这来由实在是过分牵强，也过分老练……出岫大感无法：“殿下这是与谁置气？何必呢？”
“是与不是，也没甚么别离。”聂沛潇说得隐晦：“你我三个多月不见，他一开口你就来了，连明璎都能放过……”
她低眉一看，地上横七竖八摆了好几个酒壶，而聂沛潇则靠在墙上，半边身子倚着屏风，右手还握着一个半空的酒壶。
“您都晓得了？”
她将这只香囊搁在聂沛潇手边，解释道：“倘若您这一起有甚么需求，银钱或是人手……可凭此物去任何一家云氏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