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嫔白了她一眼,冷冷道:“知甚么错?起来发言!”
“哟,这不是红蕊姐姐吗!好久不见,可还好吗?”贾朱紫密切地靠近红蕊,像是畴前在王府里的那样,还伸出双手悄悄握住红蕊――后者顿时嗅到一股浓烈的红玫瑰香粉味道,几近能将人醉倒,“姐姐没变呢,还是老模样……只是,手仿佛比畴前粗粝了,竟一点也不柔润,怕是脂膏太次了!”说着,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只小小的瓷盒,巧笑道,“这是淑嫔娘娘赏的玫瑰脂膏,拿来涂脸过分油腻,涂抹在手上倒是极好的!姐姐可千万别推让!”说着,双手一推,已经塞进了红蕊的袖筒中。
淑嫔听了她后半句话,不由咳嗽一声,从四下宫人道:“都下去吧,没你们事了!”
红蕊刚见她便吃了一惊――几个月不见,叶儿,不,贾朱紫变得精美而容姿婉约,初初见来,红蕊竟有种认错人的错愕,不由得心说,真如果面劈面见着叶儿,她还真不敢认了呢!她竟一点都不像是阿谁王府里的小丫头了!
现在,合欢殿的仆人,伊宁宫主位淑嫔正坐在打扮台一角,她身侧的贾朱紫正捧着她的白净纤细的手掌,谨慎翼翼地为她涂抹蔻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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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周遭的宫人应了一声,纷繁退了出去。
这里曾经是德贵妃原纯的寓所――当年原纯盛宠,上清皇城后宫无人能出其右。天子一死,不但是稷宫龙骧殿换了仆人,连这些后宫都换了仆人……合欢殿曾经的都丽堂皇无人可敌,所布陈列个个代价万金。
“是。小主!”随行的小宫女手中抱着一只漆器盒子,看起来非常精彩的模样。
听了这话,贾朱紫倒全然不惊,只做一笑道:“娘娘还认嫔妾这个姐姐……嫔妾倒是受宠若惊了。”
兰菱屈膝,歪头一笑道:“娘娘好生客气!”说着,接过手便翻开盖子看了,内里红布包着一截粗约两指的物事,看来另有些花样。兰菱与馥心红蕊一个对视,将漆器盒子放下,缓缓翻开红布――
目睹得成了贾朱紫的叶儿由小乔引着进了寝殿,只见她引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宫女一道儿进了门。贾朱紫身穿一袭碧蓝色的银罗花锦宫装,合着朱紫的仪制裁的。满头青丝梳做百合髻,只簪了一枚碧玉团雀鸟的步摇。她披着一条藕色大氅,绣花倒甚为精美,一见便知是大内针工局才有的技术。
她却不等馥心翻开盒子,起家福了一福道:“娘娘,嫔妾宫中另有事,这便告别了!请娘娘留步!”说着,也不等馥心的回话,悄悄退了出去。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贾朱紫连续串的马屁毕竟是拍得中了,淑嫔听了,不免哼笑一声道:“哼,他谢明韬嘴硬,父亲动了刑亦未翘出甚么话来,只怕她海馥心便不成了,只怕今儿见了那枚旧物,就要暴露些马脚马脚了――若咬准了她和谢明韬之间有个甚么,别说天子恕了她,便是长安的一种言官,也充足淹死了她海馥心!”
“娘娘肤白胜雪,手指更是纤细明丽,若嫔妾用了这色彩,定然俗气,娘娘您这纤纤玉手,且是能把握这等魅惑色彩呢!”贾朱紫咯咯一笑,转而又道,“娘娘,您今儿交代的事,嫔妾都已包办好了。”
“这……这不是……”馥心猛地从兰菱手中一把夺过,连她本身都感觉声音在微微发颤,“为甚么会在这里……她……她是如何拿到的!?”
馥心见了内里的东西只感觉眼睛突地一跳!差点跌坐在地!红蕊见了,亦是在刹时感觉浑身冰冷!东西固然只要少半截,馥心红蕊却非常熟谙!这……这……这不是谢孤鸿的玉箫么?!竟然……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