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赫给新人的礼简朴又实惠,是装在红封里的银票,西林觉罗氏则是拿出一对羊脂玉镯给钮祜禄氏带上,她说:“这是我进门时额娘给的,现在交给你,这个家今后也要交给你和景顾勒,你要照顾好景顾勒的身材,帮着我管家理事教诲弟妹……”
当然了,西林觉罗氏也不是那种用心磨搓儿媳妇的恶婆婆,她相沿老太太的传统,只新婚头三天让钮祜禄氏立端方,从第四天起,就只让钮祜禄氏每顿饭意味性夹一筷子菜,然后就让她坐下一起用饭,天然获得了钮祜禄氏感激的目光。
老太太皱眉:“莫德里三岁了吧,如何还要乳母抱着?身子未免太弱了些……”
西林觉罗氏担忧儿子,等不再有来宾上门,她就忙让人把景顾勒扶到房里歇息,看着他神采好些,才让他出门给来宾敬酒,酒也是用的白水代替,仓促走一圈过场,就把他送回新房了。
满人结婚时有个敬迎门盅的端方,新郎要在门口跪迎来宾,只是景顾勒身材不好现在已人尽皆知,天然不会有人用心难堪他,以是,他只是在一旁站着,施礼的事由景顾吉代替。喝酒则由几个堂兄代庖,这一关就算是过了。就如许,站的久了景顾勒也是神采发白。
“你又是听谁胡说的?满人家女儿高贵,跟男人也不差甚么,如何会不上族谱?族谱上不记女子名字倒是真的。甚么事不晓得的你多问问,可别没弄清楚就出去胡说去,没得让人笑话!”
舒宜尔哈猎奇心起,问道:“我传闻好些人家女孩子是不上族谱的,我们家也是如许吗?”
里间的额尔赫跟西林觉罗氏早就清算好了,不过不好出来太早,听着孩子们都到了,他们俩才相携出来,世人忙起家驱逐,老太太也被人扶着过来,相互问过好以后,额尔赫扶着老太太坐在上首,西林觉罗氏坐在额尔赫中间,舒宜尔哈等人都在各自位置上坐好,景顾勒这才带着钮祜禄氏正式给祖母和父母敬茶见礼。
老太太接过钮祜禄氏敬的茶,端起来喝一口,给钮祜禄氏一套上好的宝石头面,包含双钗双簪,耳坠珠花,长命锁金项圈、戒指手镯,恰好十件,意味十全十美,又叮咛景顾勒佳耦今后要相互搀扶互敬互爱,早日给富察家开枝散叶如此。
老太太也就不说甚么了,想到园子里木芙蓉开的恰好,可贵家里有丧事,她表情也好,就说要去赏花,舒宜尔哈天然要陪着,祖孙俩相携安步到园子里,赏过了木芙蓉,老太太看到墨香斋前面摆了一片菊花,她想到舒宜尔哈不喜好,不免有些奇特家里如何会有,遂多问了一句,舒宜尔哈笑道:“玛嬷这回猜不到了吧?菊花夙来有‘花中隐士’之称,又是四君子之一,向来被人歌颂奖饰,我固然是个俗人,也无毛病摆几盆附庸一下风雅。”
九朝回门,景顾勒陪着新婚老婆回娘家,进了钮祜禄家的大门,他被大舅哥小舅子迎到书房,钮祜禄氏则被嫂子送到上房,齐佳氏看到妇人打扮的女儿,眼圈忍不住一红,就想要哭出来,钮祜禄氏的嫂子忙笑道:“额娘哭甚么呀,mm回门不是该欢畅么?瞧瞧您一哭,mm也跟着掉金豆,等下哭红了眼,妹婿说我们欺负mm,我但是不认的……”
实在莫德里才两岁半,他当然早就学会走路了,只是他从小身子弱,总爱抱病,不免养的娇了些,舒宜尔哈解释道:“他这一年来已经好了很多,想是昨儿个累着了,明天赋不大精力。”
第二天一早,舒宜尔哈就到正房,景额和丰宜尔哈已经在坐,见她出去,都站起来迎她,她含笑跟他们问了好,刚要坐下就看到景顾吉走出去,忙又带着弟妹们给哥哥施礼,说话间,景顾勒跟钮祜禄氏也就到了,又是一番慌乱,景顾吉打头拜见兄嫂,这才分两边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