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一回到函都立马就得派人再送你回祁国?”
“大叔尽管歇着,这些就让我帮你劈了就是,就当作感激二老肯让我与萧兄借宿一宿。”
萧默与凌栩出了客房,站在门前看着院落里的风景。
“多谢大娘和大叔的美意,我们还急着赶去函都,就先告别了。”萧默笑道,这时又多看了老妇人一眼,面孔实在是熟谙,但转念一想这是在燕国而不是祁国,又是在深山老林里,如何会遇见熟谙的人呢,或许只是和某位故交长得像罢了。
“佑儿,这是尽欢姐姐。”
“佑儿,来。”冯皇后回身招了招喊道。
“今后回了祁国记得时不时来点音信,让我晓得你是否安好。”
从后边跑过来一个三岁摆布的小男孩扑到皇后跟前:“母后。”
骑马跟从凌栩前行,林间的树木越来越富强,参天蔽日,前面的路清幽沉寂。
萧默忙道:“凌兄,我们打搅二老多时了,该赶路了。”
“皇后娘娘,这曲府前前后后都是桃花,美着呢。”李姑姑扶着冯皇掉队了曲府。
“这……”凌栩踌躇。
“尽欢见过皇后娘娘。”她欠了欠,母亲说过,皇后是高高在上的人,非常高贵,她还是忍不住胆怯地昂首悄悄看着皇后,却恰好对上皇后的目光,窥视乃不敬之举,她有些惊骇,可冯皇后不但没见怪,还面露笑容,温婉且驯良。
萧默抱起被褥塞给了凌栩:“委曲世子了。”说完回身铺好床,合着衣躺了下去,背对着凌栩,实在忍俊不由,想他凌栩是堂堂燕文王世子,现在到了燕国境内竟还沦落到睡地上的境地。
凌栩躺在地上没了反应,血浸湿了胸前的衣衫,殷红的一片,触目惊心……
萧默上马检察,走到树前看着那树干折断处,微微皱眉:“这树仿佛是被人劈倒的。”
自从皇后病殁,她仍经常入宫,可再也没有见过李姑姑,照理说李姑姑是皇后身边的女官,在宫里的职位不划一于普通的姑姑,就算皇后不在了,李姑姑也应留在宫里任要职才是,如何会在这山林里隐居,还是在燕国……
萧默回过甚瞥了他一眼,俄然闻声“嗖”一声传来,还没缓过神便眼睁睁看着那箭刺入他胸前……
母亲萧氏牵着曲尽欢出来接驾:“臣妾拜见皇后娘娘,这是小女尽欢。”
入夜,屋仆人再如何好客,这客房只要一间,凌栩和萧默两人盯着那独一的床看了好久。
凌栩坐在院子里,拿着斧头对那些柴火一阵乱劈,木头是四分五裂了,但是那些条不像条、块不成块的碎木一定能用来烧火。见他还是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萧默忍不住暗笑,不过也难怪,从小锦衣玉食的皇亲国戚哪儿会干如许的粗活。
“我更喜好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凌栩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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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默敛了笑容,那片桃花开的时候,本该之子于归,统统倒是翻天覆地,世事无常,宿世所爱,此生倒是恨极。
马不断蹄地往函都赶去,骑了半晌,凌栩忍不住问道:“必然要这么急吗?”
那熟谙的面庞,再加上老妇人的那一席话,萧默猛地想起来了那老妇人是谁,敛了笑容,自言自语地念叨着:“李姑姑。”
“你是不急,可我急。”萧默有些无法地说道,现在还不知姨母和尽愉过得如何样,而本身却离隋安越来越远,叫她如何不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