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转眼瞥见太医正在清算药箱,若要查平王的事,太病院该当有脉案可寻,她虽不懂医理,但如果中毒的症状,她尚可辩白,一看便知平王究竟是如何死的。
三皇子的死是个不测,当时几个皇子世子在城楼下玩耍,三皇子上了城楼竟不测摔了下去,恰好摔在了凌天旭身边,鲜血淌了一地,幼年的他瞥见这一幕,内心多少积了些暗影。
目睹凌浩抬步就要出皇极殿了,文王气急攻心竟一头撞向了殿中的梁柱。
凌天旭摇了点头,眉头深锁:“文王如何会……”
“凌浩,你这是要毁了我大燕的根底啊!”文王痛心疾首地吼道。
等宫人将大殿清理洁净,他的情感才垂垂规复如常。
“浔州府那是……”
凌天旭提起此事,神采阴霾,似不堪回想,萧默便也不再诘问下去了,趁他去看望文王之际,悄悄向小六刺探。
“你……为何会怕血?”萧默颦眉。
凌天旭似对刚才那般场景还心不足悸,直冒盗汗,神采也有些发白,转眼瞥见那柱子上残留的血迹,紧闭上了眼。
凌天旭看了一眼殿旁的萧默,二人深知如此场合多说无益,再辩论下去只会滋长景王的气势,实在这场战役于燕国来讲利大于弊,就连好战的凌天旭都游移了,他独一担忧的只是这仗会激发天下大乱。
令萧默震惊的是平王的急症是七窍流血而亡,这不像是急症,倒像是……中毒而至。
他怕血,萧默晓得,却未曾想会如此惊骇。
“王叔何故如此?”凌天旭言道。
年节刚过不久,兵部的人就传来了动静,燕军已攻入祁国境内百里,祁军节节败退,过不了多久就该靠近浔州府下。
“你……你究竟要如何才肯撤兵。”文王怒不成遏,气得颤颤指着凌浩。
“免礼。”凌天旭沉着神采说道。
萧默模糊感觉这背后藏着甚么奥妙,不过是三年前的事,猜想要查清真响该当不难。
“谁说十万雄师只为攻取一个浔州府。”景王淡淡道。
自从江理投向凌天旭,接连有大臣随之偏向帝派,此中另有因景王而贬谪的吏部员外郎。
凌天旭扶起文王,那血看得贰心惊胆战。
凌天旭一言不发,若临时放弃恩仇,只听其谈吐,那景王说得有几分在理,他本是应文王所求,上朝逼景王撤兵的,现在他竟无任何来由能够辩驳凌浩。
“现在祁国溃不成军,你岂不是要……”文王愤然指着景王。
待景王站至殿侧,文王急着上前禀道:“启奏皇上,雄师交战数月,百姓怨声载道,此次打击祁国实在得不偿失啊。”
萧默诘问后得知,平王在急症发作前曾去过景王府,平王的俄然离世,莫非,和景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