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陶一看,上面只要六个字:“不得刁难秦雳。”也笑道:“不得刁难大殿下,言外之意就是必须刁难另两位。”
秦雷把这封递给馆陶,又拆开天子的手谕,看完了,不由乐了。他把这封也递给馆陶,笑道:“运气好的时候,一打盹就有人送枕头。我们天子陛下看不得有儿子富、有儿子穷,要给我一次杀富济贫的机遇。”
秦雷苦着脸摆手道:“一想到上元节那天见到那些才子士子们,大冷的天还拿把扇子呼扇,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做才子太辛苦,我是做不来。”他这一说,仿佛别人求着他做才子似的。
太子点点头,有些寥寂道:“就知你无事不登三宝殿。”
当秦雷披着月色,晃闲逛悠呈现在书房时,正在写字的太子呆住了,紧接着欣喜道:“小五,你终究不生哥哥气了?”顺手搁下笔,上期拉住秦雷,恐怕他再跑了。
秦雷嘴巴一下张大,又从速闭上。他晓得太子说的是谁,是那位风华绝代的公良云辞。
秦雷接过黄召递过来的毛巾擦擦手,点头果断道:“不可,他们在各地披荆斩棘,呕心沥血。碰到的困难比我们还多,绝对不能让他们在钱上出题目了。”说着,叹口气,有些无辜道:“本来觉得能从父皇那借来起码五十万,这才敢跟你打了保票。没想到……”
合法秦雷为遁藏馆陶索债鬼似的幽怨眼神而四周游逛,不肯回家时。一封昭武帝的手谕并宗人府的行文被送到了书香阁中。
太子被他逗笑:“虽说得粗鄙,但胜在形象。可惜啊,就凭这份灵性,如果当初多读些书,怕早有才子之名了。”
秦雷本觉得能蹭点好茶喝,没想到竟是白开水。固然出自太子之手,想必也没有甚么特别的味道。他把杯子端在手里,轻声道:“宗人府行文,要我借二哥的驯逆杖用一下。”
这类毫不要面皮的白吃白住,就是在齐国上京有‘秋风客’佳誉的馆陶也有些心中惴惴。他曾经摸索着叨教秦雷是否在北城寻个便宜点的宅子搬出去,秦雷沉吟半晌,语重心长的对馆陶道:“如果一向住着,那就还是一家人,说不定哪天表情不错就和好了呢。但一旦我分炊搬出去了,这兄弟交谊可就全完了。”
本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心悦君兮知不知?”
馆陶拊掌称善,点头捻须道:“越是这类时候,越要兄弟敦睦,方可不给外人可乘之机。”
馆陶这才回过神,从袖中取出两个信封,双手递到秦雷面前,浅笑道:“陛动手谕,另有宗人府的行文,王爷看看再说。说不定会有处理之道。”
太子此次却没有发笑,而是有些入迷道:“是呀,做太子太辛苦了,可我却不得不做。”
太子还是拨着了炭炉,望着幽幽的火光入迷。屋里的温度恰好,秦雷懒懒的靠在竹椅上,眯着眼睛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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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陶听着这蛮有事理的齐家之言,对这位占据道义制高点,心安理得行无耻之事的殿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秦雷见他面色凄苦,心结郁郁。一时不知病从何来,更不知如何安慰。只见太子的神采越来越失落,心伤、痛苦、不舍、懊悔……这些情感都能够从他迷离的目光中找到。
馆陶望着这几日有些灰头土脸的殿下,心中感慨。本身一个部属又如何能逼迫得了东主呢?说这几日秦雷的表示失态也好,丢人也罢,正申明他是一个看重承诺,珍惜信誉的人。想到这里,馆陶浅笑道:“王爷,借不到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