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去非沉吟半晌:“清流大儒,本就是利弊两端,大将军如此,一举两得。”
她感激冲巧衣一笑,步子罕见的轻巧。巧衣不由跟了两步,倚门看那一抹身影出了天井,一缕心伤幽幽堵在胸口,终究化作半声感喟。
“他家有处宅子,据考据,是建在了龙脉之上。”
“不知大将军是如何坐实阮氏谋逆,竟能让今上也无可何如。”
成去非侧眸同他碰了碰目光:“阮氏的案子你传闻了?”
“本日朝堂之上,他保举皇宗子,另有邓杨将军子遐同去西北应敌。”他沉沉说着,心底却考虑着这动静也不能全然当作好事,西北军和内宫禁卫军大权比起来,一样首要。
小书房半掩着门,琬宁当真读着兄长的经籍文籍,落日的光芒细细投射出一缕来,几近和烛光同色……琬宁蓦地睁眼,倒是乌黑一片,雨打芭蕉的声音清楚可闻,身上像是淋了雨,几近湿透。她在黑暗里摸索出一方帕子,渐渐擦拭着额头脖颈间的盗汗,原又是在做梦了。
“mm可知为何选你做公主侍读?”他蓦地换了话题,琬宁谨慎翼翼摇首,心底却狂跳不止,这个题目,的确从未有人跟她解答过。
成去非沉默,虞静斋人虽不在庙堂,凡事却看得透,父亲想让他退隐也是道理当中,便接着他的话茬:“倘无此次变更,去远下一步迁中护军,本意欲有所作为,眼下是不能了。”
“mm,你为何要跑?”
到了白日,皋兰阿玖两人罕见地留在阙月斋里,连续几日皆是如此。她模糊发觉出一丝吊诡,昔日她们两人都是要陪皇后的,皋兰善棋,阿玖能歌,很少留在园子里像这般安逸。
虞归尘望着他背影:“我不是已在建康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