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氏再不得宠嬖,那也是他结嫡老婆,你们做得过分了,便是打了他的脸,他如何能不计算?你是世子娘子,将来要管的是全部侯府,内心再偏,面上那碗水还是得端平的,这才气管得住侯府。”
面上温色道:“三娘她们仿佛也有事,我便不打搅了,就先归去了。”
三娘走了过来,面带歉意:“三郎,昨日归去后我已然怒斥过霏儿了,她也知错了,故本日特地带她来向三娘子报歉。”
侯府就是一个染缸,在里边久了,谁都不成能心机纯真。
可早干吗去了?都已然两年了,现在才反应过来保护她几句,又是甚么意义。
孙氏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
哪怕是方才几人视若不见她们母女二人,当着她们的面提起昨日的事情,她也没有表示出不喜来。
沈明霏夙来娇纵,仿佛把温盈当婢子来使唤,如果不如她的愿,便当众难堪,旁人向来也只是把她当作一个笑话普通,在一旁看戏。
孙氏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
那边的三娘听了这话后,目光暗淡的看了一眼孙氏。
孙氏脸上的笑意几近挂不住,这伉俪二人一唱一和的,温氏是气度宽广的人,她倒成了气度局促的人了。
沈明霏不情不肯的走了过来,站到了三娘身边,“昨日的事情,是明霏做错了,三嫂,对不起。”
相互都晓得对方的来意。
温盈:“三娘客气了。”
若说昨日沈寒霁为温盈撑腰,是因沈明霏做得过火了,打了他的脸,那现在又是为何?
三娘母女几近都没有思疑他这话的真假。
三娘闻言,眼神一亮:“当真?”
送走了徐氏,三娘脸上挂着歉意看着伉俪二人。
走廊下,温盈伴在沈寒霁的身侧,垂眸看向他。
“昨日的事,二嫂千万不要挂怀。”温盈笑意敛下,垂下眼眸,轻声道。
三娘神采微微一僵,这孙氏偏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女学内书院,为王公大臣之女所设立的女书院,此中也有庶女。
身姿颀长,白袍步姿闲适淡然中却带着沉稳。
温盈放开了孙氏的手,乖顺的站在丈夫的身侧,好似有些处所变了的,但又好似甚么都没变。
三娘的神采一变,便是沈明霏都变了神采。
沈寒霁面色暖和,似漫不经心的提示:“方才在厅中,与二嫂说的话,莫要在母亲等长辈面前再说一遍。”
细细品了品一下沈寒霁的话后,晓得他这是在奉告她,他虽对温氏冷酷,但也会给她撑腰。
光阴并没有在他的样貌上留下任何的陈迹,还是是那样让人一眼就能记一辈子的样貌。只是较现在更加的成熟内敛,举手投足都流露着淡淡的严肃,与现在这温润如玉还是有辨别的。
侯府年青女眷在吃茶赏花闲谈的时候,温盈温馨的待在一隅,就是没有甚么存在感,却还是有人把她拿出来讲一说。
看了一眼温盈后,收回了目光,温润的笑意未变,与孙氏道:“二嫂莫要在乎,阿盈向来气度宽广,不会过分计算。”
沈明霏听到这话,撇了撇嘴,暗道温氏倒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还算识相的把错揽下了一半。
还未等温盈说话,一旁好久未言语的沈寒霁却先开了口,面色淡淡隧道:“三娘不必送镯子了,如果七妹下回再讨归去,再伤了阿盈别的一只手,那便不好了。”
沈寒霁看向她,意味深长隧道:“自是帮你出气,那内书院并非是甚么好处所。”
沈寒霁虽才二十三岁,但却比同年纪的公子要沉稳,温盈不由想到了梦中他成为宰相以后,三十二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