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皆是群情纷繁,“这柳夫人可真是倒了大霉!明显是一贤妻良母,却背了恶妻恶名,委实冤枉!”
但覃九寒也不泄气,反而靠近了去哄,“就吃一口,我等了好久,店东才同意给做的。”
“柳大人做得对!”“如许的人,合该做牛做马,不配做甚么父母官!!”
刘冲被说得有力辩驳, 又见覃九寒仍然不慌不忙, 稳如泰山,更是一股有力感缭绕心头,只能将最后的但愿依托于柳学政。
柳大人便持续往下说,“我夫人乃是岭南黄家正端庄经的嫡女。尚在闺中时便文静舒雅,很有隽誉。自嫁入我柳家,上孝公婆,下慈幼儿,从未有过半分差池。却因为我的打动之举,而背上了恶妻的恶名!我——实在愧于夫人!”
刘冲嘴唇微微发颤,忍不住发问,“但是……但是夫子明显说过——”
三人排闼而入,便见院中唯有一盏烛火微微颤抖的灯笼,照亮了脚下的路。
每逢返来的时候,三人同业,就他家未婚妻,早早在院中等着,拎一盏小小的灯笼,端倪一片温和,上来便是嘘寒问暖,看得他这个孤家寡人眼热不已。
他笑得有些幸灾乐祸,谁让覃九寒其人,平日里看着冷冽冷酷,实际上最爱秀恩爱,程垚伉俪都没他那般黏糊。
柳学政见刘冲最后都不知改过,还但愿他出面抹了覃九寒的功名,心下暗叹,终是站出来了。
公然,就见柳学政痛心疾首道,“作为府学学子,却轻信谎言,歪曲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你该自省了。你说覃秀才流连烟花之地,莫说他未曾有此举,就算他真的曾踏足烟花之地,也与他案首之名无关。读书人的确该洁身自好,但我并非那般陈腐之人。若真是那般色令智昏之人,圣上也不会重用!”
他话一落,几位府学的传授皆是惭愧掩面。
覃九寒的手腕,委实有些狠辣。他打的主张便是,将民气人道算计到了顶点,踩着刘冲来为本身正名,虽说刘冲是自作孽不成活,但覃九寒如果提早应对,完整撤销刘冲那一点恶念,或许,刘冲不会走到现在的绝境。
覃九寒低低一笑,抬高嗓子,声音和顺得有些过分,“嗯,我想看看,蓁蓁有没有睡着?我给带了糖葫芦,吃一口好不好?”
“这墨客一夕之间中了秀才,便不肯与这妓子来往。如果这般忘恩负义,也就罢了,这墨客还怕妓子前来攀扯,特地同青楼主事人筹议,让她在这妓子茶水中下打胎之物。这妓子喝了茶水,腹中剧痛难忍,又得知事情原委,悲伤欲绝之下便自缢了。”
“那……那就吃一口。”
另有个又软又乖的未婚妻!还是从小处到大的童养媳!
梁帝的确如此,遵循他的用人之道,有缺点的臣子,用起来才放心。但那种酒囊饭袋、色令智昏之人,倒是不管如何也入不了他的眼的。
“不要,睡前不能吃糖。”蓁蓁略有些小傲娇,回绝了。
过火二字,已经表白了柳大人的态度,刘冲闻言便是神采一白,晓得本日柳学政不会帮他了。
他家小女人因为流言而闹了点小别扭,虽不到暗自垂泪的程度, 但也偷偷把给他绣了一半的荷包丢到床脚了。
他话未说完,方才跟着柳学政一道出来的府学传授就重重咳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他没多做游移,站出来道,“刘冲,你本日之举,未免过分过火了。”
他又恋慕又妒忌,如何覃兄那么好命!文采好,得结案首,这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