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须,他挥开阻住沈惟钦的保护。
陆听溪受教点头。
他声音愈来愈低,又兼有风,陆听溪支棱起耳朵也难以听清,不自发步步靠近。等终究能够听清,已是立在他身前两步处。
“想来,他大病那一场跟他那嫡兄脱不了干系。冬眠多时,忍辱含垢,一朝得机,自会一鸣惊人。我瞧着沈惟钦是不肯再忍了,青云直上指日可俟。趁他现在尚未起家,女儿与他些恩德,他自会戴德戴德,将女儿当菩萨供着。将来哪怕他身边莺燕成群,女儿的位置也永久无人可代。”
沈惟钦甫一入车厢,一阵蜜甜的糕点香气便掺着甘美果香劈面袭来。
沈惟钦扫了眼紫檀梅花小几上几样花腔别巧的羹果糕饼,坐下道:“瞧不出,世子还爱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
沈惟钦俄然起家,一步上前,手指缓慢扣住箱盖边沿:“世子出门还带口箱子,不知内里所盛何物?”
男人嘴角垂垂勾起一抹极浅的笑:“好。”
李氏扣问究竟,沈惟钦答非所问:“我出门一趟。”
陆听溪天然不能说主如果因着一个梦,只道是陆听怡已有了心仪之人。
他方才烧的是泰兴公主派人送来的信。信极短,但字字句句皆透凌人之势。
谢思言不欲多言,径直道:“我知中间欲往公主府,不如一道。”
他平日所言不过调笑,少女这两年不管身量还是身形实则均已抽开,纤腰不盈一握,胸前险峰怒耸,把衣衿撑得仿似要暴涨开。只他私心觉着,那一对娇桃还能更丰盈些。
谢思言眸光一转;“崔鸿赫?”
男人扫一眼便知少女在想甚:“我前几日已到韦弦书院就学,崔鸿赫是我的同窗。”
谢思言见小女人眼巴巴瞅着他,略思忖,道:“要不你随我一道畴昔。”
谢思言忽问:“沈惟钦前几日但是进了一趟宫?”
陆听溪颇觉不测,泰兴公主为何要掺杂此事?
谢思言一贯绝顶聪明,但有一点,陆听溪觉着不成思议,谢家与崔家并无来往,崔鸿赫也并非申明鹊起的大才,她又是临时提起,他是如何晓得崔鸿赫的详明情状的?
她提了他那封复书,问上策是甚。
谢思言听她又唤他“世子”,道:“你总这般称呼,我倒有些不惯。你畴前如何唤我来着?”
李氏尚未及唤人来拉住他,人已径出了门。
李氏搁了托盘,疾走上前拦住他:“你这又是去做甚?你自入京以后,何曾干过一桩端庄事!竟日里不是闷在书房便是出门乱逛,你不是要考科举?怎不去寻处就学去?再不然,定门婚事也是好的,娘还盼着抱孙……”
陆听溪骇怪望他,这是肾虚吗?
他低嘱几句,杨顺领命而去。
“但是有事问我?”谢思言回身看向灵巧立着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