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至公子葛孝瑞职位不稳,三公子葛孝义的生母惨痛离世,也都是这陈氏引发的――一个死了足有两年多的小妾,在府里还能如此阴魂不散,真不知生前是多么的姿色。
那憨货怕是要倒大霉了。
孙绍宗一边替薛蟠默哀,一边顺手又抓了屉灌汤包,边吃边与贾雨村一同赶了上去。
按理说顺天府查案,不管如何也轮不到工部派人督办。
忙了大半夜,孙绍宗早已经饿坏了,他又是明显白白的军伍出身,倒不消瞎装甚么斯文,因而只等那饭菜一上,便甩开腮帮子、撩起后槽牙,吃的直似风卷残云普通。
贾雨村皱眉道:“我的子侄亲眷皆在南边故乡,却哪来的甚么表少爷?莫不是碰到了招摇撞骗的狂徒?”
说着,他忙又把话题拉回了正轨:“对了世叔,您方才说‘极少见葛侍郎与人红脸’,如此说来,应当也还是有过几次抵触争论的吧?却不知都是因为甚么引发的?”
遵循他的说法,这葛侍郎可谓是心宽体胖的代表,常日也不爱争权夺利,就一门心机的和稀泥、混日子,上面的官吏还给他起了个‘弥勒佛’的外号。
不过话又说返来,贾政来做这个督办,倒也并不是一点忙都帮不上,起码孙绍宗就很想晓得,葛侍郎在工部的风评如何。
但堂堂一部尚书开了口,委派的人又是荣国府的二老爷,贾雨村、孙绍宗如何推拒的了?
贾雨村、孙绍宗闻言都悄悄松了一口气,他们怕的就是贾政不懂装懂,胡乱插手破案的事情。
便在此时,就听身边的贾政‘咦’了一声,伸手指着那葛孝贤,问:“居中阿谁清秀少年,莫非便是那陈姨娘的儿子?”
三人从东配房出来,经前院分开葛府时,便见葛侍郎的四个儿子都在灵堂里哭丧。
“表少爷?”
目睹贾政肚子里那点料儿,都已经爆的差未几了,贾雨村适时的插嘴道:“叔父,您早上来的仓猝,怕是还没来得及用膳吧?不如去隔壁我家,先祭一祭这五脏庙如何?”
“要提及这葛侍郎,也当真是个情种!”他又弥补道:“那段时候有很多人都看到过,他在后衙捧着爱妾的画像冷静堕泪,厥后连续过了好几个月,他才又规复了本来‘弥勒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