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言重了,我这内侄定也有不当之处。”
“姨父说那里话!”
“看甚么看!”
孙绍宗倒也不跟他客气,扯着他直接钻进了劈面的胡同,看看摆布无人跟上,这才正色道:“说吧,你方才到底是因为甚么,触怒了那葛孝贤?”
薛蟠循名誉去,就见孙绍宗也从葛府跟了出来,几步抢到近前,拱手道:“世叔,我有几句话想问薛兄弟,不知可否……”
“二郎!”
薛蟠一缩脖子,不过想到方才的事情,又立即挺直了身板,委曲道:“姨父,昔日我欺负了旁人,您经验几句倒也罢了,可今儿是我被人欺负了,您怎得还打我?”
虽说没甚么证据,但仰仗一个老刑侦的直觉,他还是判定出葛孝贤坦白的事情,与案情必然有所关联!
贾政这才放下心来,转头冲着灵堂里拱了拱手,道:“却不知我这内侄,究竟那边冲撞了贤侄,竟使得贤侄在棺木前如此失态?”
贾政瞋目圆瞪,两只拳头直捏的格格作响,只恨不得将这丢人败兴的东西,就在这灵堂宿世吞活剥了。
这下薛蟠可对劲了,翘着鼻子嘿笑道:“姨父,我就说我是冤枉的吧?您看……”
随即那葛孝瑞又忙上前向贾政躬身一礼,道:“舍弟悲忧过分,乃至一时言行无状,我这里先替他向薛公子赔个不是,还请世叔看在先父面上,莫要与他普通计算。”
“可不!”
一时胸中怒意滔天,他身上竟也平增了几分力量,三两下分开了人群,上去便是一巴掌抽在薛蟠脸上,嘴里喝道:“你这孽障,还不快给我开口!”
当即便开口挑逗了几句,想要和葛孝贤搭上干系。
贾政却还是不给他好脸,呵叱道:“事情既然已包办完了,你还不从速回府,免得你母亲顾虑!”
谁知他刚筹办上马,前面便有人喊了一声。
薛蟠跳脚道:“旁人倒也罢了,俺哪敢乱来孙二哥?”
“二哥!”
“当然!”
特地装了门锁和窗帘的寝室……
贾政摆了摆手,道:“你但问无妨!这孽障如果敢胡言乱语,我这里绝饶不了他!”
听这话里模糊有诘责之意,葛孝贤眉头一挑,那夹枪带棒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可目光不经意扫到了孙绍宗身上,却又俄然改了主张,只把脑袋一偏,恨恨道:“没甚么,我就是看他不痛快罢了!”
“这个……那甚么……”
“且慢!”
一听是这个题目,薛蟠晃着大脑袋,便有些含混其辞。
孙绍宗俄然又一把扯住了薛蟠,急道:“你能肯定,那葛孝贤是个兔儿爷?”
孙绍宗紧皱着眉头,顺势今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