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仵作接口道:“不过从他们身上那些奇奇特怪的伤口来看,应当不是官兵或者差人,出身贩子游侠的能够性更大一些。”
孙绍宗顿时又振抖擞来,脱口问道:“那能不能以此为线索,查出刺客余党藏身之所?”
刺青?
他从前面赶将上来,目睹前面不远就是验尸房,便无法的点头道:“算了,你这丫头既然非要逞强,就跟我一起出来吧。”
但孙绍宗干了十几年的刑警,甚么样的尸身没见过?
黎九命抬手向里一让,孙绍宗随口道了声谢,便迈步走进了这间停尸房。
孙绍宗兀自不断念,又与这两个仵作切磋了好久,却始终没有甚么收成,最后只得悻悻的告别分开。
那胖的固然没有开口,却也斜眼瞧过来,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公然是里手!”
黎九命是擅自带孙绍宗前来,哪敢让他透暴露实在身份?
胖瘦仵作和黎九命相顾惊诧。
是以两个仵作没有踌躇,便承诺了孙绍宗的要求,取过一张油纸,谨慎翼翼的分离出近半的生果残渣,打包交到了孙绍宗手上。
胖仵作和瘦仵作相视苦笑,最后还是黎九命开口解释道:“南疆本就号称生果之乡,现在又正逢夏末秋初,生果少说也有上百种之多,如果每一种都拿来对比,不知要花上多少时候――并且这还得是先吃出来再吐出来,才气拿来做对比,实在是……”
便在这一角门里一角门外之时,就觉一股恶臭劈面而来,即便阮蓉及时掩住了口鼻,却还是没能完整将其隔断,那股恶心的气味顺着鼻腔钻出去,在她的胃里‘伸爪乱挠’,直似要将隔夜饭都取出来似的!
顿了顿,他又弥补道:“更何况这类时鲜生果不耐久放,说不定到了早晨,就已经完整变质了。”
别说是这类开膛剖腹的‘新奇货’,就是碎尸后再油炸、生煎过的,他也见过一打以上!
还要再大上很多?!
白布揭开,一具血肉恍惚的尸身顿时闪现在孙绍宗面前,那人的头颅、四肢到还算完整,胸腔却被全部剖开,鲜红的皮肉、森白的人骨、便似一张要择人而噬的血盆巨口!
但就在此时,孙绍宗却俄然面前一亮,冲动的扑到那摊呕吐物前,蹲下身仔细心的研讨起来――想不到方才随口一说,竟当真让他撞上了大运!
确切如此。
半响,那胖仵作才将手里的刀具放下,啧啧有声的赞道:“里手啊!小兄弟是哪个衙门口的,年纪悄悄就有这份胆识、经历……”
孙绍宗略有些绝望,转头又向两个仵作问道:“胃里的食品残渣查抄了没有?有发明甚么线索吗?”
胖仵作再次接过了话茬,指着西南角一张单人床,道:“那边儿躺着的,背上本来有刺青,却在比来用蛮力毁掉了,八成是怕那刺青会透露他的身份。”
却说阮蓉逞强突出院中,初时健步如飞,但颠末那几口棺材以后,脚步便已然慢了下来,一双大眼睛滴溜溜乱转,透出内心的不安与惶恐。
“这就是从他们胃里取出来的。”胖仵作指着那碗里糊状物,道:“除了常见的肉食和面食以外,仿佛另有些生果――应当不是市道上常见的生果,至于详细是甚么生果,我二人却难以辩白。”
黎九命无法叹了口气,再看向孙绍宗时,却多了些切磋之意,刀头舔血的逃亡之徒他见过很多,但能一语道破尸臭,还能在这味道面前处之泰然的年青人,倒是极少见到。
孙绍宗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忙把视野投到了黎九命身上,黎九命倒是微微点头道:“南疆六国的游侠儿,多有纹身的风俗,如果那刺青还完整,我或许能顺藤摸瓜查出些甚么来,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