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去贾琏家中找他说话,可找卖力待客的鲍二一探听,才晓得贾琏被薛蟠请到怡然轩听曲去了。
到了内里,早有三个小厮候着,又是披蓑衣、又是撑伞的。
要想收拢回家,必须得是正妻!
贾兰传闻不是自家送来的点心,又见他说得不幸,便先点头应了,而那两个小厮看在他叔叔周瑞面上,天然也不会回绝。
如果小门小户出身的俏孀妇,倒也还罢了,真要看对了眼,大不了支出房中做个姨娘――恰好便宜大哥比来一向在劝他纳妾,连阮蓉也曾主动提起过两次。
不提那周仁拿了银子,如安在平儿面前指天誓日。
一起寻到怡然轩,便听那院子里琵琶铮铮作响,混着淅沥沥的雨声,竟涓滴不显混乱,反添了几分缠绵之意。
只是他这七拐八弯的,却没去甚么后廊,而是悄默声的钻进了王熙凤的院子。
见盘底本身亲笔写的纸条已然不翼而飞,平儿手上的行动微微一滞,便又没事儿人普通问道:“孙大人那里,可有甚么话传出来?”
叮咛周仁在回廊里候着,平儿便撑了油纸伞,仓促进到堂屋里,将周仁所说复述给了王熙凤。
说着,把那食盒敞开,暴露内里半盘快意糕。
却说孙绍宗等众孺子都散了,便用那纸条裹了石头,扔进西墙根的水井里毁尸灭迹,然后才施施然出了‘演武堂’。
一进门,就瞧见平儿正在回廊里玩弄鸟笼子,忙凑上去点头哈腰的道:“平儿姐,二奶奶交代的差事我已包办好了,您瞧――”
孙绍宗探头向里一瞧,在那凉亭里弹琵琶的,公然恰是那锦香院的云儿――而在坐的除了她与贾琏、薛蟠外,另有冯紫英和别的一个不熟谙的姣美公子哥儿。
谁知还不等他说完,那陌生的公子哥儿脸上便勃然变色,将手里的酒杯往桌上一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道:“本来你们还请了他!若早知如此,我断不会来讨这个败兴――告别了!”
贾兰歪着头瞪了他一眼,忿忿道:“教习只说吃不惯这点心,让今后别再送了――何曾嫌我表示不好。”
“我倒想呢,就怕我们琏二爷舍不得。”
周仁又道了无数声‘谢’,这才推说要把食盒送去贾蓝家中,一溜风似的跑了。
王熙凤本来斜倚在软榻上,有一搭无一搭的捶着后腰,听到这话猛的便坐直了身子,俏里含煞的眸子锁在平儿脸上,嘲笑道:“怎得?给他写了几句酸词儿,你倒把心肝也一并送畴昔了?!”
说着,起家向外便走,一边走一边还咬牙切齿的瞪眼孙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