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忍着腰间疼痛,长了二十年没哄过女人,有点手忙脚乱。
令容感觉委曲,抬开端来,眼眶微红,“昨日是父亲和哥哥有事,我想着飞鸾飞凤在,且他君子开阔,并没半点越矩行动,才会承诺由他顺道送一程,免得费事。夫君如果介怀,今后躲着他就是——这世上的男人,除了夫君,旁人我看都不看,就留在这银光院奉养夫君,对劲吗?”
唯有这件事,说不清,道不明。
这话就是在负气了,韩蛰眸色微沉。
令容站在桌边,手指头刮过桌面, 内心头想着章斐的事,气恼不语。
贰心内一清二楚,令容虽年纪尚弱,行事却有分寸。
韩蛰喉结动了动,目光盯得更紧。
这游移间,贝齿微松,檀舌却仍逗留,湿滑柔暖。
这就有点疼了。
他们一样脾气淡泊,爱好山川,有灵秀之气。
这与他平日果断的行事差异。摇摇欲坠的朝局局势跟前,他身居相位,负担重担,即将率军出征,浴血奋战,明知不该纠着后代私交的细枝末节,内心却忍不住烦躁,急欲刨根问底。
“若我肯和离——”韩蛰顿了下,抬手擦她眼角,“你仍情愿分开,是不是?”
现在伉俪争论,韩蛰极力禁止邪念,声音微沉,“令容。”
出身县令膝下,根底不算出众,虽读书治学,真要赶考科举,也一定能像他和傅益般金殿高中,论技艺气度、谋算手腕,更是远不及他。
“如何?”令容昂首,杏眼里仍有委曲不忿,眼眶红红的,蒙了一层雾气。
“别苑外,你们道别时。” 毕竟执掌锦衣司多年,虽对女人七弯八拐的心机理不太清, 却也看得出令容在闹脾气。高修远的事当然让贰内心不舒畅, 令容却也没做错, 那股不舒畅深藏在内心, 韩蛰自发有些烦躁,伸手想去碰她,却被令容触到火炭般躲开。
令容瞧着他,那双眼睛深沉如墨, 眉头微皱。她内心愈发不痛快, 鼓嘟着嘴, 气哼哼道:“不是她说的,那就是夫君手眼通天,我这儿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法眼。”内心感觉烦躁,那椅子便像长了刺般不舒畅, 她干脆站起家, 叫人来清算杯盘,却将珠帘掀起,往里头走。
惯于负重前行,喜怒收敛,这些年从未说过透露情意的话。
倘若不是阴差阳错地嫁入韩家,以傅锦元父子对高修远的赏识,令容会情愿嫁给谁?
韩蛰度量收得更紧,脊背僵如劲弓,见令容温馨了些许,手掌扶着她脑袋转过来,低头便往她唇上压畴昔。脚底下敏捷挪动,揽着令容的腰肢前行几步,将她抵在板壁,中间帘帐垂落,隔开通晃晃的烛火,便只剩一方暗淡。
韩蛰极力禁止澎湃而起的欲念,稍稍退开些许,抵着她额头,声音嘶哑,“别哭了。”
他当然不成能不准令容跟旁人来往,将她困住。
她眼睛还红着呢,韩蛰哪能再委曲她。
韩蛰顿住。
“就是遇见她,停了半步。”韩蛰沉声,瞧着令容哭得红红的眼睛,想伸手去擦,又被令容拍开,只好道:“我没说要和离,只是……”
锦衣司里刑讯犯人,再幽深隐蔽的算计和心机,他都能逼问清楚。
反诘来得措手不及, 韩蛰愣了一瞬, “关章斐何事。”
韩蛰昨日悄没声气,见了她也不打号召,本日回府又神情冷僻,必是为这无端思疑!
他冷峻如削的脸上似有点不安闲,见令容挣扎得短长,收紧双臂箍在怀里,通俗的眼睛盯着她,却又无从提及。窈窕柔嫩的身材贴在身上,目光落处,是湿漉漉的杏眼含泪带怒,许是愤怒的原因,双唇不似平常水润,却格外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