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吃得心对劲足,回到银光院,宋姑却递来一封家书。
韩蛰唇角动了动,起家披件衣裳,拎着红耳朵出门,递给姜姑。
韩蛰上朝会、去锦衣司都是惯常的事,都城里不像在外头凶恶,她担忧甚么。
那兔子长得灵巧,性子却皮实,上回藏在配房柜子底下,令容带人找了半夜。
“只剩这半片了。”枇杷硬着头皮,按令容的叮咛答复。
入屋后赐座,沈姑也没敢坐下, 只施礼道:“奴婢过来,是特地跟少夫人说一声,大人昨晚有事去了锦衣司,返来时已快四更天了,怕滋扰少夫人安息,便在书房歇下。本日一早又往锦衣司去了, 临走前叫奴婢待少夫人起家后禀明, 请少夫人别担忧。”
说罢, 端端方正地行个礼, 仍回书房去了。
“哪来的?”他问。
昨晚韩蛰走后, 她比及夜深也没见他返来,便听着雨声负气睡了。今晨起来, 枕边空空荡荡的, 明显是韩蛰一夜没回, 别说软话,连人影都没露。内心有些活力,梳洗罢,也不等韩蛰, 自摆了早餐慢用, 传闻沈姑在外求见,忙请出去。
这兔子贪吃,见了谁都往跟前窜,在令容怀里服服帖帖,他就那么可骇?
枇杷心内思疑,却仍应了,送令容至垂花门外坐上马车才回。
韩蛰自铺纸研磨,从笔架上挑了支趁手的狼毫,挥笔便写。
令容畴昔给公婆问安罢,也没打搅伉俪俩,只在旁同韩瑶一道跑腿帮手。
令容拿着瓷勺戳了戳碗里的粥,轻哼了声。
韩蛰那样繁忙的人,会留意这半片梨干?
韩蛰下认识看向正屋,正巧姜姑掀帘出来,瞧见他,似觉对劲外,躬身道:“大人。”
隔着院墙,他游移了下,想着令容昨晚含泪负气的模样,脚步便不由得往里挪。
沈姑是杨氏身边的人,行事端方慎重, 令容存着几分敬意。
韩蛰又好气又好笑,顺手将那半片梨干塞进嘴里,自入内换衣盥洗。
杨氏穿戴家常的秋香色团花衫子,盘起的发髻里未饰金玉,只簪了朵带露的芍药,于明练以外,倒添了些和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