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却已俯身过来,挡去外头大半烛光,将她困在角落,“如何谢?”
除夕夜落了场极厚的雪,却无损于年节的热烈氛围。
婆媳俩豪情好,令容陪着安抚了半天, 才放心回银光院。
白日在外公事缠身倒也罢了,晚间睡前老是格外难过。
韩府儿媳出自将门,母家手握京畿兵权;孙女攀亲尚家,得西川节度使重礼相贺;现在添了个宋建春,虽只是姻亲,却也算是跟江阴节度使有了些九曲十八弯的干系。祖孙俩居于相位,手里握着掌控天下奥妙动静的锦衣司,这等权势,比之韩瑶出嫁之前,又显赫了很多。
“多谢夫君!”令容欢乐,下认识跪坐起来,又感觉不当,忙坐归去。
查出身孕后的这半月,令容谨遵太医的叮嘱,说话走路都谨慎翼翼,晚间睡觉时也规端方矩地铺两床被褥,蚕蛹似的躲在里头。虽说每天凌晨醒来时,都是挪过半个床榻贴在韩蛰身边,但睡前倒是紧紧避着的,怕勾起韩蛰的虎狼模样,抱都不让他多抱。
杨氏倒不感觉甚么,摆出个敦睦的姿势,还亲身去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