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游移了下,道:“夫君?”
令容微怔,未料话头俄然转到她这里,只点头一笑,又夹菜给杨氏。
这屋檐之下,她曾跟韩蛰并肩共赏夜色,曾跟红菱枇杷笑闹,转头就见韩蛰负手而立,微有笑意。平平而温馨的回想,平常不感觉如何,想到即将割舍拜别时,却平白生出眷恋不舍。
――昨今后晌得空时,她去小厨房拿晾干的桂花捣鼓桂花莲藕,韩蛰还露了一手,做了份梅菜扣肉,又炒了一盘野山菌,超脱满屋香气,伉俪二人没轰动旁人,到近处水榭里关门吃了个精光。
杨氏视而不见,转而握住令容的手,眉眼带笑,“令容嫁进门时才十二岁,现在也不小了。我也总不能去弟妹那儿叨扰,这两年里,就盼着你添个孙子呢。”说罢,还寄予终望般在令容手背拍了拍。
杨氏知她害臊,便仍畴昔逗弄襁褓里的韩诚。
数遍韩府表里,都城高低,能常常尝到他厨艺的仿佛也只要她。
朝臣们提心吊胆地等了几天, 便到年底除夕。
唐解忧也没再多待,跟长辈辞职,到太夫人身边陪着,杨氏也跟畴昔安设太夫人睡下。
夜色如墨,没了热烈烟花,院里就只剩灯笼装点。
太夫人断断续续地病了一年, 请遍太医也不见效, 今晚天冷, 杨氏怕她吹了风病势更沉, 便将年饭设在庆远堂的暖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