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咬了咬唇。韩蛰将来会谋逆做天子这类事,她不好解释,但帝王从一而终的能有几个?宿世宋重光一个妾室将她打入冰窖,天翻地覆,彻骨冰寒,她实在不敢再遇见如许的事。而男人变心移情这类事,不止在她,也要看对方心性,不是她能掌控的。

令容抱着被角,昏昏入眠。

现在,韩蛰倒是另一番模样――

令容此次回府,半为伴随爹娘, 半为跳出韩家, 核阅前路。

“没事吧?”韩瑶甚少见杨氏如许,忙取锦帕帮她擦拭。

“不是!”令容忙解释,“他身边连多余的丫环也不留。”

只是杨氏再提婚事时,韩瑶仍不太甘心,杨氏也没紧逼,暂将此事搁下。

韩瑶当即握住她手,轻推了推。

……

杨氏面色泛白,呼吸微促,愣了半晌才道:“我梦见你父亲了。”她握紧韩瑶的手,指尖按捺不住地颤抖,声音带些惶恐,“他出事了。”

“踌躇甚么?”宋氏柔声,带着她进凉亭里坐下,帮女儿理了理吹乱的头发,“关乎毕生的事,是该慎重些。有苦衷别瞒着娘,说给我听听,娘即便不能替你拿主张,却也能排解排解。”

初嫁入相府时,令容的筹算是明哲保身,乘机和离,因当时的相府于她而言,只是浓云覆盖下的龙潭虎穴,危急四伏――韩蛰酷烈冷厉,凶名在外,连着克死了两位女人,难保不会顺手克死她,她当时是提着脑袋嫁出来的。且谋逆之事凶恶非常,不慎多听多看就会犯了忌讳就义性命,韩镜心存不满,她只能谨慎翼翼如履薄冰,艰苦度日。

令容也熟谙那位女人,闻言也是一叹。

令容拿指尖绕着头发,瞧着撒满空中的霜白月光,仿佛能看到韩蛰站在那边。颀长矗立的身上常穿墨青衣裳,面庞冷峻,双眸深沉,却趁着她帮手宽衣的时候收拢双臂,将她困在怀里。

杨氏正歇午觉,韩瑶坐在外间,被鱼姑盯着练字。见了令容,韩瑶喜上眉梢,将羊毫悄悄搁下,低声道:“这是甚么?”

老太爷为官本分,未曾见过交战杀伐的场面,恐怕傅益在刀尖丛里出岔子,愁得头发都快白了。又问令容在韩家的处境,令容便说统统安好,请他勿念,陪着白叟家坐了好久才出来。

老太爷提起傅益来,又是担忧,又是思念。

令容抱紧锦被,身在娘家,她却俄然很驰念银光院,驰念韩蛰。

杨氏“啊”的一声,蓦地展开眼睛。

宋氏看在眼里,又问道:“你呢?先前皇上赐婚,我们都担忧他脾气冷厉酷烈,叫你受委曲,现在看他倒不像畴前陌生冷厉了。”

打量了半晌,见东西都清算伏贴,才去宋氏那边。

至于原因,没敢提唐敦跟唐解忧的事让长辈担忧,只说她两回打仗,感觉此民气术不正,想摸清秘闻,今后万一出岔子,也好应对。

将衣袖揪了半晌,令容才蹙眉道:“我就是担忧。”

她孤身落入虎穴,这就足以让傅老太爷悬心,当即应了。

令容都应了,又趁着傅锦元也在,请老太爷得空时找人探探唐敦的秘闻,不必太焦急,也无需过于详确免得打草惊蛇,能探多少探多少。

宋氏眸光一紧,眉头微蹙,“他要纳妾?”

如果错过了韩蛰,会悔怨吗?

惊涛骇浪之下的温馨度量,她实在很眷恋,若无疾而终地放弃,恐怕真的会悔怨。

“我长胖了些是不是?”

母女独处时,宋氏提起这事,还可惜不止,“那真是个好女人,自幼了解,知根知底的,脾气也和蔼可亲。只可惜你那哥哥等得起,她却等不起,这一退,今后各自婚嫁,可就再也没缘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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