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等着赵洛寒为小冷打圆场,不想赵洛寒始终没发话。
赵洛寒不再多问,只顾喝酒。半晌工夫,桌上已摆了五个空坛。
赵洛寒忽放下酒碗,盯着她道:“你方才说甚么,‘品酒论剑’?”
冷飞雪完整呆住,有一刹时健忘了吐纳。她迷含混糊,伸手触碰了他的脸颊,才一碰,便如触电般缩回。她不知那是多么感受,严峻、欢乐、惊骇、羞怯似一并涌上心头,击得她连连退后。不料,赵洛寒竟欺身而上,将她逼至墙角。看着那张熟谙得不能再熟谙的脸,她心跳得缓慢,向来未曾如此近间隔的看他:剑眉如裁,眼睛亮得仿佛深夜星芒,嘴角含着笑意,端的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她心想,他日定要将这夸姣画下来!
“千柔,我听碧儿说,你迩来睡不平稳,故特让人炖了龙眼莲子羹,待会就送来了。”他冲沈千柔道。
赵洛寒闻言一笑,忽又沉下脸骂道:“白痴,这事你最好少提,如果姓叶的哪天想不开,非活宰了你。”
“哦,是了,”她一拍脑袋,起家又替他斟上一碗酒,“轩主传授的剑法我总练不好,招式甚是奇诡,我竟手脚不能并用,不顺得很,不知是何原因?”
“快说你昨儿个拿了我那么多好酒,都做甚么去了?”温若笑道。
合法她要跑开时,赵洛寒却拉住她,切近她耳根,醉意盈盈道:“有……”
“你又是谁?为何要奉告你?”赵洛寒似醉得不轻,俄然推开她。
她摸着本身的脖子,忽觉冷风阵阵。又见赵兀自饮了一碗酒,他笑道:“你温大哥的酒不错,十五年的绍兴花雕,香醇清冽,回味无穷。成日里喝这酒,定是个有奥妙的人。”
可惜,她还将来得及考虑如何下笔,便听一声轻笑。赵洛寒的手指往她额上一弹,竟用了几分力道,疼得她“啊哟”一声,退开数步之遥。
赵洛寒干笑一声,双眼眯起:“是何原因?我早奉告过你,一是你资质愚鲁,二是你练功不勤。”
“轩主我懂,你和师父一样,内心头都藏着很多奥妙罢。之前师父出门,从不奉告我他去做甚么,每次问他,都说是‘奥妙’。乃至连他姓甚名谁都不肯告之。他有太多太多奥妙了,固然我是他的门徒,他也不肯照实告之。”冷飞雪叹道。
是夜,冷飞雪展转难眠,总觉有酒气满盈在周遭,仿佛另有轩主身上的气味。翻来覆去,不觉已至天明。她一心想着尽快将刺探的成果告之沈千柔,一早便溜往“富甲山庄”了。
叶钧打量着她,笑道:“小丫头你放心,现在我可不敢将你如何。听未央说,赵洛寒那小子看上你了,老夫自是情愿成人之美。听闻贵派白一忠重伤且失落了,嘿嘿,他也算罪有应得。那些甚么‘玉真教’还是‘金真教’的武林人士常日虽蛮横的紧,此次阴差阳错却替老夫报了仇,实在大快民气。如此一来,我们之间的恩仇也就一笔取消了。”他所说的“罪有应得”天然是“玉真教”带领武林四大门派在“论道大会”上重伤白一忠之事。
“未央八岁那年,内人因病过世。老夫倒想有个仇家,那么此生便不寥寂,好歹有仇恨支撑着度日。可恰好宿命作弄,又该找谁去复仇呢?现在人也老了,血也将近凉了,”叶钧叹道,“还是年青好,热血方刚,大略都愿为情爱而活……这不,未央也要结婚了,不知有了妻房还听不听我这老头子的……”叶钧自顾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