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实在……老谢的死,我是晓得的,但是,我怯懦儿,不敢说,现在恐怕……恐怕不说来不及了!
如果能够,我真的甘愿没有来过这家殡仪馆,或者换句话说,如果我不是扮装师,我现在,或许正在故乡陪着老爹下田种地。
李大爷的报纸,茶杯,另有那旱烟杆子,都在桌上。
我一脸错愕的看着老李现在惊骇又痛苦的脸,等着他说下去。
呦,松哥,这是咋了?哭了呀?华玲不知死活的走进办公室,看了我一眼,幸灾乐祸的抱着膀子说道。
等我冲进火化室的时候,一张空空如也的钢床就在那儿挺着,上面另有方才灼烧过的陈迹。
李大爷是想奉告我,老谢是死了,而不是辞职了。
钢床边沿还挂着一块烧糊后残留的玄色东西,那东西我一看就晓得是寿衣烧糊后留下的印记。
我俄然头皮一阵发麻……或许李大爷想说的话就是老谢是被火烧死的,我内心俄然袭来一股浓烈的震惊,惊骇,和担忧。
现在恐怕……恐怕不说来不及了!
他刚才说的话到底是甚么意义?老谢死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我瞥见跟着馆长后小跑着返来的李大爷,满脸笑容,目光有些魂不守舍的,还撞了我一下。
甚么不说就来不及了?
华玲一翻白眼说:脑袋?切,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当是当代啊!
来了!老李踌躇了半晌,可还是被馆长叫进了火化室。
我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华玲跟着我冲进了火化炉,李大爷去了馆长办公室。
老李那痛苦纠结又怨悔的眼神在我脑海里缭绕,挥之不去,我总感觉,李大爷想奉告我的事情,对他来讲是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