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二叔净出馊主张,说是看那些玩意儿能提神,才吓得小女人做起了恶梦。
“昭昭但是醒了?”这是一道文静动听的少女声音。
阿珠没有游移地应下。
这梦做得倒是古怪,竟另有她以往身患嗜睡症的事情。
脑海中刚有甚么思路闪现,下一刻却俄然堕入空缺。
“嗯……做了一场极长的恶梦……”许明意声音哽咽胡乱地应道。
阿珠忙将坐在椅中猝然睡去的许明意扶住。
少女面上闪现出半真半假的讶然之色。
昭昭当真抱着夫人喊了母亲?
“女人!”
母亲但是这人间最有力的庇护,有母亲在,孩子才气心安嘛。
崔氏则因管家寻了来,说是有要事,临时唯有先归去见了人,只又说定晚间再来陪着。
“这药今后都不必再煎了。”许明意看着阿葵手中托盘上的药碗直言道。
许明意从崔氏怀中将头探出,眼里还挂着泪,看向许明时:“除了清风楼的冰粉和翡翠虾仁饺子,还要郭记的包子和枣糕……再有河市街的脆皮烤鸭,记得要片得薄一些,多要几张春饼……”
清风楼的冰粉吗?
且这些处所离得不近,这是用心要累死他?
这时,外间传来了说话声。
女孩子语气安静,看起来与率性毫无干系――可若不是不肯吃药,女人何故说出如许的话?
想着这些,阿葵的眼神担忧之余更多的是猜疑:“女人为何不肯吃药了?”
崔氏眼一瞪:“如何就吃不下!快些去,冰粉记得用冰块隔着,鸭肉不能凉了!”
“这是甚么药?”许明意问。
毕竟她家女人向来惜命的紧,此次得了这怪病,很多时候两眼一睁头一句话就是:“阿葵,我的药呢?”,常常请了新的郎中或是太医来,少不了要问一句“大夫,我这病可会死人?”
阿葵愣了愣:“天然是拿来治女人嗜睡之症的药啊。”
“放着吧。”
她不饿,更加不想将时候华侈在吃东西上头,她只想同家人多呆一会儿,多说些话。
生前所历,确切如同一场恶梦。
她因这“病症”吃的冤枉药已是充足多了,梦间断没有再自找苦吃的事理,有这肚子,多吃一碗糖粉莫非不舒畅吗。
但不知想到了甚么,向来谨慎全面的丫头竟未曾再多劝。
许明意不答反问:“此前数次我不肯吃药,你也未有劝太多,这是为何?”
这到底是做梦,还是她真的就回到了十六岁?
她还想再问些甚么,却见阿葵脚步仓促,已经回了抱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