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半开打趣罢,却又垂垂收起了少见的笑意。
他就说如何偶然大半日都见不到鸟――
“怕啊。”
少年这厢正感觉非常非常之时,只听得女孩子低声说道:“说来冒昧,我有一事想要请吴公子相帮――”
他本就不是管闲事的人――可谁让姑母眼神表示于他。
许明意也不觉对劲外,笑了笑道:“我也没想到吴公子会管这闲事啊。”
“哦?”
女孩子在离他有三步远的间隔处停下脚步,眉眼与语气皆是安静暖和,带着一丝规矩的笑意。
前日里她便偶尔听到下人间在群情着要如何抓住那只常来的秃鹰,以及就捉到以后要如何吃这一点还一度产生了争论――有人想要烤着吃,有人想要炖汤喝,终究他们鉴于这只鸟充足肥,一半烤一半做汤想必也不成题目,才算达成共鸣。
未曾见过面的人,常常如何做都好说。可她在园子里见到了阿谁男孩子,听他说了那样的话,有些东西就悄悄变得不一样了。
他们很熟吗?
不对――
可这位许女人走到他跟前,张口便说他在等她?
这许女人大胆直白,该不是要同他表白心迹?
救下太子乃是大功,怎会是费事,但他晓得面前之人必定能听得懂。
“对了,还没问吴公子等在此处,但是有甚么话要同我讲?”许明意转而问道。
女孩子语气里大有一种‘只要羊奉上门来,她势需求薅一把’的运筹帷幄。
吴恙不置可否地也笑了笑。
即便她真是这般想的,出于女孩子家的矜持,不是也该假装偶遇的模样才合适常理吗?
倒也不愧是将门人家,不管是于人还是于鸟而言,果然都是个凶恶去处。
“照你这么说,对方指不定还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就不怕招来费事么。”他是个不肯说废话的人,也向来不与人交心,可眼下不知怎地,回过神来之时话已经出了口。
吴恙将那句“许女人曲解了”咽了归去,眼中逐步闪现一丝切磋之色:“……今晚许女人出面相救太子,倒是叫吴某非常不测。吴某本来觉得,许女人并非多管闲事之人。”
“惊扰倒是还好。”许明意坦诚隧道:“只是它肥美招眼,我也不能不时护着它,若在镇国公府里出了甚么差池,到时怕也不好同吴公子交代。”
同长辈谈大局顾虑深远的是她,将太子救回以后两眼发亮冲动不已的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