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辞曲竟是出自女人之手,我辈男人真应忸捏啊!”张或人抚掌感慨,一身盗汗的模样,一旁的姚或人也深觉得然。
商商不紧不慢的沿着小径往内走,这里是云水坊的花圃,一每间清澈的小河在这园里穿流而过,两岸长着些不着名的野花,星星点点,花儿虽不大,倒也开得热烈,此时已入夏,河里富强的荷叶将水面遮的半点都不见,只要些早生的荷花,伸着尖尖的、嫩绿的花苞,羞层的在风里摇摆,象撒娇的孩童挥动着幼嫩的小拳头,想要吸惹人的重视。
每次在园里逛,看到河上的阿谁水榭,商商都不由自主的会想起红楼梦里大观园中的阿谁藕香榭,真恰是一模一样,她没事时总爱在这里坐着,也算是对二十一世纪的一种无言的记念。
“张某鄙人,久仰商商女人才名,不知可否让张某一聆仙音?未能在女人登台那日闻得女人之曲,实在是张某平生憾事啊!”商商兀自看着房遗爱发着愣,她右手边的一名布衣男人却满眼热切的打断了她的遐想,虽说文人相轻,但如果这位文人是一名美女,那就又另当别论了,他倒是不介怀在这位才貌双全的美人面前表示一番,以搏才子一笑!
“好辞!好曲!遗爱本日方才得知,王兄实是妙人啊!”房遗爱满脸镇静之意,端起酒杯向李恪道:“来!遗爱与王兄共饮一杯!多谢王兄带我来此,这才气见到这么一名美人啊!呵呵呵!”
自从那次演出后,云姐就给商商换了个住的处所,让她在如玉隔壁的临风小楼住下,与如玉做了邻居,此时的商商正在临风楼的二楼露台上有一张没一张的看着谱子,看了一会儿,正深思着过两日云水坊又要做演出了,不知弄个甚么曲目好,一昂首,却瞥见碧桃进了园子里,径往本身这处来。
李恪坐在高出在河上的水榭里,面前的桌案上摆着几盘时鲜生果,案旁的冰盆里镇着碗解暑的酸梅汤。坐在他劈面的房遗爱正聒噪的大声说着甚么,他却懒懒的不想听,苗条有力的手指端着杯子浅酌,心不在焉的一转头时,却正都雅到了徐行行来的商商。
“商商见过吴王殿下,驸马爷,两位大人。”商商立在水榭外悄悄一礼,微低的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采。这些达官朱紫出行身边永久都带着侍卫,她可不能随便乱闯,不然,光这水榭外候着的两位,就够让她死上好几次的。
到了前院,云姐正站在月洞门外头,看到商商来了,抢上两步拉住她叮咛道:“吴王来此点名要你相陪,随他同来的是高阳公主的驸马房遗爱房公子,另有两位清贵文士,看来也只是吟诗取乐罢了,你谨慎服侍着便是,莫要鲁莽了。”
“谢姚大人嘉奖!此辞曲皆是小女子所做。”商商微微俯身谢过姚大人的嘉奖。
“大人谬赞!”商商起家见礼,命服侍的小厮将案上的生果撤下,摆上筝。
一身绿衣的商商悄悄的站在离水榭不远的小径上,怔怔的望着水榭的方向,头顶撑着的一把勾描着睡莲的绢伞在她脸上投下了一片淡淡的暗影,迷离的眼波里有某些欣然若失的情感,李恪的视野一对上她的眸子,仿佛一下惊醒了普通,她就那样盈盈含笑着,鲜艳如花的面上,模糊有一片被暑气蒸腾过的薄晕,清秀小巧的红唇微微上翘,跟着夏季吹进水榭里的冷风,漫不经心的一起走进了他的内心,就那样生了根,发了芽,再也拔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