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讲课以后,陈操之陪刘尚值在湖畔走了一程,看着他上了牛车,才渐渐走回草堂,徐邈已经坐在那边看书,陈操之也未几说,在邻案坐下,开端抄书。
陈操之道:“小盛,莫要胡来,让他们笑去,这些人就比如《庄子.秋水》里的井底之蛙,觉得天只要井口那般大,不知本身之好笑还讽刺别人,他们笑我,我更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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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正中那间草堂坐下,阿林温酒上来,阿娇把盏,三人说些闲情逸闻,甚是舒畅,忽见那老农满头大汗地赶来,急道:“祸事了,祸事了,痴郎君来了,几位从速搬走吧,从速从速,不然老夫要遭殃。”
刘尚值道:“只要住处真的清幽清爽,一千六百文也无妨,那三香堆栈两间客房一个月下来也不止一千六百文呢。”
褚文彬连连头,却又道:“那陆禽甚是傲岸,对孩儿都是爱理不睬,不见得会与陈操之比试的。”
褚文谦恭褚文彬都在室外等待,听得门帘内褚俭沉重的脚步和愁闷的喘气,褚文谦内心特别不安,掀帘出来,长跪在褚俭面前,告罪道:“都是侄儿无能,让叔父焦心,叔父切莫因小侄之事急坏了身子,不然小侄百死莫赎。”
老农一听,便道不租了,态度果断。
来德咧开大嘴,“嗬嗬”笑道:“就是,就是,这些人更好笑,我明天看到此中有一个还穿戴女裙在木楼里走来走去,真是丑得没法看。”
刘尚值带着二仆回城去,用罢晚餐,夜里还要乘牛车来听徐博士讲授《庄子》,每日三趟来回,加起来路程四十多里,的确挺辛苦的,明日搬到山后桃林小屋就轻松了。
褚文彬对父亲的深谋远虑和洞若观火大为叹服,有其父必有其子,褚文彬的小人伎俩就是因为其父的影响,言传不如身教,读遍圣贤书也不如其父一言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