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痕将熙炫放倒在一处塌上,替她盖好云被,方才对我道:“洛川之海仿佛出了事情,穹魂将我二人奉上主神府的阁楼便仓促赶去了。”
我揉揉鼻头,坐直身子,抬头看着。本来觉得她伤得很重,但是瞧见离痕那淡定神采,便晓得应当无甚大碍,顶多受些折磨。
他闻言,挑眉一笑,没有说甚么,只是坐在床边守着熙炫。
“吾君……”熙炫焦心出声,忙走上前,我只看到地上的人影。而此人影一眨眼间也消逝无踪了,此时云镜中只剩青黑二色,无形却有声,只闻呼呼的风声,模糊听到有甚么细碎的东西吹开空中前收回的细碎声音。方才只听着他们说话,却未重视这夜里何时起了风,而这风声由远及近,大有吼怒之势。
恰是一阵云里雾里之时,那云镜忽而青光高文,红色的大床愣是换了色彩。
这也不管用,那也行不通,我急得脑门直冒汗。
我放心一叹,直觉眼皮泛沉,好想睡一觉。但是心中还是挂牵,不晓得他们此时景况,非常忐忑。
我仔谛听了听,这声音仿佛不是从云镜中而来,倒是这空间当中真是的存在。我稳稳心神,循着声音望畴昔,视野落在了那张红床上,那盏刚才还细细渐渐燃着的悠然灯,此时倒是一闪一闪的,明显灭灭间,那灯芯也跟着发作声响,仿佛是燃烧前的警示。
方才还在争风妒忌来着,如何一下子画风突转?
我苦苦一笑,便任由它们作怪了。
床头悠然灯又噼啪一声响,这一声响动静很大,一滴火星从内里溅出来,落在了我的脖子上,一阵灼痛。
我拳砸掌心,计上心来:倘若如此,我那盏灯便能够竭力撑住离痕这盏!如此,离痕最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举手之劳,也没甚么可谢的,你好好护着熙炫,便是保住我的肉身,我又不亏。再说了……你之前是因我而受伤,就当我们扯平了!”我复又躺下,说得非常直接。
我皱着眉头,忧愁地哀叹一声。在这里我不能利用神通,不然会要了熙炫的命,但是不消神通又如何去救离痕呢?我一边思考着一边下了床走到劈面去。
我一想便觉心焦,这离痕的伤情如何算也能算到我头上,虽则当时他是将我看作熙炫才舍命救我,可终归恩泽还是落在我身上,这也算是拯救之恩。此时离痕有难,我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
“瑶姬,抱愧……”熙炫讷讷而言,我半躺着,侧身看着那张床,听她说着:“我不是要骗你……”
倒是离痕。
人家小两口好不轻易相会,这个琼魂做甚么非得棒打鸳鸯呢!
“产生甚么事了吗?叫你们半晌,无人理睬!”心中倒是另一番景况:你们二人不会是在这乱糟糟的时候互诉衷肠去了吧……
“无事。睡一觉便好。”
“小黑子?如何……他如何了?”
如许一想,我倒觉诧异,饶是何时我这般达明通透,竟然看得如此开了?
“瑶姬,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护着悠然灯,恐怕我的内力得全数耗尽才气救她……这悠然灯中有我寄着的神力,关头时候救了我。如果不是你帮我,我怕是不成能替熙炫渡劫后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