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陵端坐在厅间,看到外边闲逛悠出去的容璟直咬牙。
外边传来一阵奔驰风声,一道利剑直接朝着他急刺过来,容璟眼皮子一抖,赶紧朝旁白年一闪身子,那利剑擦着他脖子而过,直接插在了身后的墙上。
……
那一头,容璟跳下了墙,脸上早没了刚才的惊容和仇恨,他只是摸摸下巴看着墙后的方向邪魅一笑,然后便摇着扇子顶着鹅毛大雪,非常骚包地回了正德帝给他在京中安排的质子府。
府中之人见到容璟返来后,均是毫不惊奇他那副骚包模样,恭谨地低头施礼。
见容璟兴趣勃勃的模样,沈延陵有些头疼,“十三爷,不管那薛柔是不是是非,你现在都还是不要招惹的好,部属总觉着那女子有些邪乎,你若和她走的太近,怕是会惹费事上身。”
“本日冬景甚好,本公子出去赏雪了。”容璟面不改色睁眼说瞎话。
他用力瞪了薛柔一眼后,就看到身着墨衫身材高大的芹兮已经撞了出去,她身后跟着一身青色襦裙的芹兮,不远处另有好些个疾走而来的仆人。容璟从速攀着房后尽是积雪光秃秃的柳树,三五两下的上了墙头,连狠话都没来得及放一句,就一溜烟的没了影。
“何况薛柔听闻,十三公子身子向来孱羸,不经风霜,且从未习武,不知公子是如何不轰动我府中保卫等闲进入小女子内室当中的?”
薛柔见芹言撸着袖子就要去追容璟,赶紧叫住,“芹言,不消追了。”
薛柔朝着椅上一靠,似笑非笑地看着容璟。
府中的仆人本来是正德帝安排的人,只是这三年间不知不觉早就换成了容璟的人。
沈延陵翻了白眼,不是是非能半个月内就把大周朝中两位重臣家里获咎了个遍?
平凡人躲还来不及,容璟却偏生还要凑上去。
沈延陵不由减轻了语气,“十三爷,部属本日刚收到南楚那边来的动静,陛下病情又有窜改,朝廷动乱宵小横行,您得尽快想体例回南楚才行。”
“十三爷,此次是真的。”沈延陵沉声道。
容璟虽未言明他本日至来所为何事,但薛柔有些预感,这容璟是个费事泉源,她之前逼走容璟,只是不想与他多谈,并偶然真的去戳穿他的事情,现在的她还偶然招惹容璟。
容璟摇着扇子的行动一僵,这个没知己的女人!
容璟眯眼,嘴边的笑淡了些。
“你……!”容璟看着薛柔的恶棍模样干瞪眼。
那黑锅可大了天了……
容璟闻言脸上一怔,下一瞬倒是毫不在乎的摇了摇扇子无所谓道:“那老头子一年四时都在病中,可病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去死,放心吧,他舍不得他那后宫三千美人和手中权势,没那么轻易死。”
“十三爷。”
容璟脸上更黑几分。
现在的薛柔脑门子上,明晃晃的刻着“费事”和“难惹”两词。
容璟赶紧一翻身朝后躲开,跳至窗边瞪着薛柔,“本公子来通风报信,你竟然恩将仇报?”
“十三公子可真是好本领,身为质子还能随时获知朝廷官员的暗里行动,连孙承嗣去了南风馆你也清楚,如果让当今陛下晓得一贯浪荡不羁的南楚十三皇子竟然有这般本领,不知他会做何感触?”
他还来不及言语,就见得方才还笑意盈盈的薛柔俄然伸手一拍椅背,一阵铃铛声在院中响起,还没等他想上前去揪住薛柔,桌边本来放着笔砚的处所便疾射出几道短箭,那上面泛着清幽的光芒,一看就是涂了剧毒。
芹言和芹兮一进屋里就只见到容璟跳下墙头的背影,芹言不由气得瞪圆了眼,“好个小贼,竟然敢跑姑奶奶地盘上撒泼,看我不逮着你后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