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冬!”杨舟上前一步欲伸手去拉住少年。
那弟子闻言便告别了,杨舟则望着榻上昏倒不醒的毕冬,心中烦躁不已。
“仆人不会废了吧?”一旁的银乌站在毕冬身上问道。
银乌满口承诺,而后跳上羽人的肩膀,打了个哈欠便闭眼睡了畴昔,想来是毕冬那嗜梦符尚未完整落空效力。
杨舟开口道:“晓得了,你去吧。”
小师弟还是睁着眼睛,但明显是真的死了。而大师兄抱着他的尸身,一脸心灰意冷,明显也伤得不轻。
这一刻,少年心底的怨怼和思疑突然消逝,他抱着怀里的杨舟一个回身,将对方谨慎翼翼的放下,而后捡起了杨舟的长剑。
毕冬闻言顿时后退了两步, 双目通红的望着杨舟,只感受这个前一刻还让他以命相托的师父, 现在却仿佛变成了让他避之不及的猛兽。
杨舟拧着眉头开口道:“是。”
而后,只见少年突然起家,手中画出一个金色的符印,而后伸掌向前,却迟迟不肯推出去。面前的杨舟与他四目相对,手中持着长剑,目光带着焦心和哀思,毕冬从未见过对方这幅神情,不由一怔,心神一恍,竟有些茫然起来。
杨舟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怀中的少年堕入了深思。
杨舟苦笑一声,开口道:“你既是我的徒儿,我又怎会置你于不顾?”
若说他当初把少年带到凌烽山时,心中想的只是不违师命,可时至本日与少年经历几番存亡,贰心中只剩一个动机,不管如何都不准旁人伤他分毫。
但是非论如何,他都会护着少年。
是啊,自始至终,杨舟即便各式嫌弃冷酷,却又老是在他最需求的时候挺身而出,杨舟从未将他弃之不顾过。即使杨舟对他有棍骗,却未曾真的伤害过他。
烈火很快将小师弟的尸身包抄,不过半晌工夫,便将尸身烧成了灰烬。
在金色的封印之下,灵气和妖力不竭胶葛,毕冬试图本身节制两股力量,却适得其反,当即被折磨的的痛苦不堪。
“师父?”毕冬如梦方醒的看着面前的杨舟。
毕冬双目一凛,提起手中长剑,而后御剑在半空划了个符咒,剑尖一挑,将那符咒推向幽鴳。幽鴳大惊后退,却被符咒紧舒展住,而后不及挣扎便摔在了地上。
“伤了又何妨,死了才好!”少年说罢大吼一声,体内的妖力突然发作,几近要将他胸前的封印突破。
“我甚么都没想。”少年冷声道。
不知过了多久,羽人背上的银乌突然醒来,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重新又变成了鸟的模样。他茫然的昂首看了一眼,而后望着地上昏倒不醒的毕冬惊叫一声:“仆人……你死的好惨啊!”
少年双目一凛, 胸前的金色光符俄然亮起,心底瞬息间便生出一股戾气,那股戾气在他体内肆意冲撞,将他体内本来已经甜睡的妖力毫无前兆的唤醒了。
一旁的大师兄想要上前帮手,何如他伤的太重,被幽鴳发挥妖里一掌掀翻在地,当即便昏倒不醒。幽鴳这会儿已经杀红了眼,回身又向杨舟袭来。
此前师叔的话他一向记取,对方固然未曾说破,但话中之意模糊暗射出,等候毕冬的应当不会是功德。只是不知师父的企图,与那些追捕毕冬的精怪是否一样。
因为先前,少年已然把握了引气入体的法门,在湖底之时更是偶然间吸入了很多灵气,而这些灵气他尚将来得及溶解,现在在他体内被妖力冲撞,反倒成了另一股让他难以掌控的力量。
杨舟骗他不假,可却未曾害过他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