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下了马,将缰绳给了门房的侍从,正筹办进门,便见着不远处有一骑绝尘而来,恰是宋予夺。
这话听起来委实不吉利,但宋予夺并没打断,只是悄悄地听她说着。
主和派压过了主站派,以是这些年来也算是相安无事。
有了军医的调度,宋予夺两今后便醒了过来,沈瑜正伏在床边歇息,两人的手还握在一处,晨光透过窗子洒在她的侧脸上。
沈瑜虽对这些政务不大抵味,可却晓得宋予夺的办事气势,以是有此测度。
沈瑜微微皱眉:“凉州?但是霖王那边出了甚么差池?”
宋予夺带了亲信侍从到凉州来,探查到了霖王与西域主战派勾搭的究竟,他并非鲁莽之人,决然不会冒然脱手,只是当时有侍从不甚露了行迹,被霖王发觉。霖王令人刺杀宋予夺一行人,又自导自演了所谓的遇刺,好借机戒严凉州。
两人目光相撞,谁都没说话,在这大好晨光当中对视着。
若宋予夺当真就这么死了,他这事说不准就成了。可宋予夺没死,局势顷刻就窜改过来。
沈瑜微微一笑,并没去改正他这个称呼,只是说道:“固然查验就是。”
雁歌见她神情凝重,便安抚道:“实在没有切当的动静,说不准那刺客另有别人。”
宋予夺拉起她的手,印上一吻:“好。”
番外一:存亡&大婚
沈瑜叮嘱了几句,便一勒马缰调转了方向,向着她在寒石关这边的住处去了。
沈瑜又想了想,缓缓道:“百年以后,我欲与你葬在一处。”
这是他头一遭在旁人面前这么称呼沈瑜,只觉着心花怒放,不但没有任何“吃软饭”的惭愧,反而还对劲得很。
沈瑜似有所觉,眼睫微颤,抬眼看向他。
实在早在多年前,宋予夺到寒石关来之前,就曾奉摄政王之命到凉州探查过。毕竟霖王当年也曾是储君的人选,只是被大皇子栽赃谗谄,才沦落到凉州去,以他的心气只怕一定会甘心。
沈瑜怔怔地看着他。
宋予夺这几日一向高烧不退,到现在已经是昏倒不醒,沈瑜在床边坐下,悄悄地握着他的手。而宋予夺像是规复了些神智一样,悄悄地勾住了她的手腕,不肯再松开。
实在沈瑜并没有太挂记,毕竟宋予夺这些年来几近算得上是战无不堪了,除却当年遭人暗害落到西域手中,其他时候都是有惊无险。
这么些年,雁歌一向在帮她照看着买卖,去的处所比沈瑜还多些,现在也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了。
沈瑜听着他的描述,心中一动,莞尔道:“好啊。”
“你想做甚么就做甚么,想去那里就去那里,我并不会用所谓的名分束缚你。”宋予夺低声道,“我只是……”
可当时并没查出甚么,就临时搁下了。
那女人实在是风趣,沈瑜倒也没恼,只是有些哭笑不得。
她乃至还起了闲心,筹办绣个香囊。
自打四年前与宋予夺相逢后,两人相互赏识,倒是很有些“再见钟情”的意味。宋予夺厥后还提出过要正式迎娶她,可沈瑜却并没同意,但因着沈瑜不带商队外出之时,两人老是住在一处,以是这边的军士多数默许了他们的干系,也会恭恭敬敬地称呼沈瑜为“将军夫人”。
沈瑜这小我,是必定不会说甚么情话的,对她而言,甚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都是难为了,现在这句跟柔情缠绵半点不搭边的承诺,几近都耗尽了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