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姚琇莹心中震惊,吃紧打断了周绍楠的话。
小厮细心想了想,便忆起了那日在二少爷的秋香院外遇着的那桩事。他多聪明啊,一下子便明白了,那现在横在自家少爷心中的女人便是那姚家的大姐儿。
一昂首,倒也算是一副面如冠玉的模样。
他惴惴了几日,恰碰到毓秀书院岁末的招考日,这一日便留在了家中并未出门。也是偶合,这一日乃是溧水县令母亲隋老夫人做寿的日子,周太太一早便出了门。他晓得现在姚琇莹在周太太的院子里绣一件大插屏,便一早儿进了正房院子。
做小厮,便要猜对了仆民气机,更要投其所好的处理仆人的题目。周绍楠的这个小厮名叫见茗,本是书房服侍茶水的,正因着身上那股子聪明劲儿,被周太太瞧中了,自书房点了出来跟了三少爷周绍楠做了小厮,也算是书童。白日里跟着去毓秀书院,晚间便贴身服侍。
待了一会儿,她感觉心头清了然很多,便想着回屋里持续去绣那花蕊。
这般想着,便是拜别的脚步都轻巧了几分。
他自小儿发蒙起,便进了毓秀书院,与平常商贾人家的后辈截然分歧,只爱书籍不爱美人。或许是年事未到,还未开窍,归正家中莺莺燕燕的丫环们,他是从未有瞧得上眼的。可不知怎的,那一日的姚琇莹让他如何都忘不掉。
贰内心一揣摩,竟将周太太的心机猜了个□□不离十。
周绍楠自发得得了姚琇莹的承诺,心头蓦地放松下来,方才一向紧绷着的脸上也暴露了笑意。
周绍楠本是拦人的那一个,只事到了临头却先红了脸,听得姚琇莹问话,吭吭半天赋憋出了一句话,“……那坠子,你不喜好么?”
周绍楠又岂能这般痛快的便放弃了?如果能够,这些光阴他也不必这般展转反侧,夜不能寐了。
这话便是直白的回绝了,周绍楠听了这话,反倒是平静了些,脸上的赧色也减退了些。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他也没甚么可再丢脸的了。
见着自家少爷接连很多日子都闷闷不乐,举着书籍时竟还会兀自入迷,便晓得少爷有了心机。旁敲侧击的探听了一下,这才晓得,自家少爷竟是害了那相思……
来人恰是提早返回家中的周家宗子周绍柏,此时他瞧着蓦地开畅起来的弟弟,面上也暴露了笑容,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头,温声道,“原是说的下旬,只因着燕都城发货的日子提早了几日,便干脆跟着船一道儿返来了。”说到这里,又打量了弟弟几眼,笑道,“这一年不见,你又长高了几分。”
却未曾想,在绣房那边还碰了个钉子,虽是把那坠子送了出去,却没说上几句话。见茗内心就开端有些嘀咕,感觉许是这姚家大姐儿与旁的女人不太一样。果不然,过了几日,自角门处又赶上了姚琇莹,还真把那对儿坠子给还了返来。
只是自家少爷常日里从不打量女子,怎就突地惹上了这相思债了呢?
要说那日里,周绍楠确然见着姚琇莹慌乱当中失了一只耳坠子,他只想着能再寻个机遇晤一见这女人,却不是那种晓得给女人送东西的人。
到底没敢直接进屋子去寻人,而是在后院子的亭廊处盘桓了一凌晨。也是赶上姚琇莹活计做的不顺,出来透透气儿,不然以他的性子,还不晓得本日能不能见着。
“三少爷,可有叮咛?”被阻了来路,姚琇莹停了步子,无法的问道。幸亏这个院子里非常平静,倒没有甚么小丫环探头探脑。如若不然,被人瞧见了,说不得第二日便会闹得满府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