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道:“小二哥,我是一过路之人,半夜来此,实是不忍心讨扰。可惜这两天水米未进,腹中实是饥渴难耐,请小二哥拿些吃食、净水,也好活命则个。”
这老墨客自言自语道:“我倒是想起一些事来。久读文史,阅览群书乃是我平常所做,但几十年来,似从未考取过功名,更与那繁华无缘。止是,我记得畴前在南边某地糊口,但看这屋子内火炕,乃是北方才有。我又怎会毫无知觉,行了这千里之遥?”
墨客用心细想,蓦地喊道:“我又想起一事,我此城池,已是入夜时分,亦是下着雨,正考虑为人送这货色,却不知被甚么车马撞了一下。腰背受挫,续而顺势跌倒,后脑右边竟磕在一尖石块之上,便晕死畴昔。”
“但是,我却怎得又跌跌撞撞跑回这屋里?端的是又记不得了。想是这货色,应在跌到之地,半夜时分,又下着大雨,想是没人拿去。虽是不识得路,但货色丢了亦是不得了之事。”
这时,忽听柜台那边有人喊一声“你是何人?来此做甚?”
店小二见这老者出去,便道:“东叔,你怎得还未归去?”
实是这店小贰心中亦是暗自奇特,心机此人倒是那里冒出来得。正在那边猜疑。后堂门帘一闪,又走出一人。但见此人,五十余岁,慈眉善目,白发童颜,虽老倒是个精干之人,看那穿戴,倒是个掌柜。此人在后堂闻声店小二与人敷衍,心中猎奇,便出来一看。
墨客道:“便是倒在这里了,我倒是产生了甚么事情,如此宽裕?”
巷子深处,乃是一间破败小院,院中混乱不堪,堆砌杂物浩繁,那边二间瓦房,亦是长年无人居住之相,补葺倒霉。瓦片掉落,门无锁具、窗棂纸分裂不整。这烧毁之房中,临窗一坑,雨水亦是从窗而入,打湿褴褛被褥。坑上一小桌,虽安排油灯,火镰子。但却未被扑灭,屋中自是暗淡得很。
此人道:“阿也,这倒是怎得回事?”
墨客惊得一时语塞,这半夜半夜,怎会有人无缘无端,来这堆栈堆积?再看这些人等,一个一个,装束并不不异。有的像是行脚客商,有的像是镖师,有的像是外番牧民,有的像是公人模样,有的却似贩子闲汉,那边另有一个女子,倒是游侠打扮。男女长幼,各色人等皆有之。墨客心机,这大半夜莫非撞了鬼不成?再看这群人等,见了墨客,亦是惶恐不已,皆张口结舌,望向他这边。两边一时僵住。
又摸摸伤口,本来却在右耳以后。实是这伤口并不算大,止是破口以后,未得及时按压,才多流了些血来。用这药面儿一糊,血便很快止结住了。墨客又拿一块方巾,用力撕扯,扯生长条,先将这伤口包了起来。再摸一摸,却无疼痛之感,而后,才将那方巾戴好。外边有雨,亦是不好出去,墨客便坐于屋内,闭起眼来,净心考虑,倒底是如何来此陌生北方之地。
再看下首那些坐于前厅之人,面上亦有调侃之相。墨客心中不悦,心机,这世风日下,这店小二怎得如此无礼,见人进店,不管入夜与否,亦是应当问声“客长”,行个礼之类。我好歹也是个读书之人,竟遭如此不周之待。无法现在得求着此人,亦是不好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