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安然,那毕成也就想罢我的官罢了,对他们这些势利小人来讲,罢了官乃是比要了命还难,对于为师来讲,亦算不得甚么,这宦海暗中,早早离开也罢,我一治学之人,与他们混在一起做甚?”
陆婷见白叔叔这般地夸她,心花怒放。嘴上却道:“让白叔叔见笑了。婷儿方才未听得叔叔劝止,便驾马前去,返来时才看到那山路确切险要,实是感觉后怕。婷儿此后在此,凡事亦多听得长辈们教诲,不胡乱作为了。还望白叔叔包涵。”
陆婷又道:“六婶呢?”
梢公看陆大人如此,亦未几说了。来到划子前面,解下一竹篓。看那边面,倒是几尾活鲤鱼,欢蹦乱跳。梢公拣一条大的,头上一击,那鱼便不动了。递与陆蜜斯道:“蜜斯就清算这鱼罢。”陆婷一挽袖子,暴露莲藕似的乌黑小臂,接过那鱼,又拿一把匕首,往河边走去。那梢公又拿一竹篓,取一盆活河虾,本身清算起来。半晌工夫,却已做好:湖心水炖活鱼,炸河虾,小白菜炖豆腐,又置一盆米饭,一壶船家自酿薄米酒。这村野做饭,比不得贩子酒楼饭庄,这酒楼饭庄做饭食不厌精,多放油盐调味,口味厚重,耐久食用实不知味也。倒这村野之饭,清而淡之,能品得那原食材固有之味道,加上制作体例简练,也保存得其营养。三人在河边摆下小桌,美美饱餐一顿。
白十三道:“恩师,徒儿白勇这厢有礼了。”
那两个弹壶,一个装红胶泥丸,一个装钢丸,各备百发。此弓与小儿玩耍之弓分歧之处,乃是在这羊角之上,长出两个柱状獠牙,这獠牙上划着刻度,实在为“望山”,从这“望山”看去,目标由近至远也有大小,这刻度恰是为调剂角度所用。这弹弓乃陆景所创。想这陆景原是京畿神武火器营军需官,主管火器监制。常日里又爱缔造,搞个弹弓,亦不在话下。陆婷从小酷似男童,爱摸鱼打鸟,最喜好这弹弓,玩耍了十几年,自是精熟的百发百中了。若只是经验对方,只用那胶泥丸,若用钢丸,打中眼目关键,也可取人道命。父女二人筹办伏贴,便给了那梢公船费,还又给了一两银子做小费,那梢公好生不测,千恩万谢的驾船走了。
白十三见陆婷敢作敢当,却又晓得礼数,心中更加爱好。随后便号召大师前行,朝那清竹寨走去。
这盗窟原乃是一村堡。何为村堡?原是这历宗以后,天下更加的不承平,荒山野村,不免受能人或官兵骚扰。因而,由村中大户建议,能者多劳,在所居山村那关键之地,围做城堡,村民在此中居住,亦建得那城墙,城门,栈道,保卫,布得守城弓矢火器,酷似山中要塞。白日村民堡外耕地劳作,或上山打猎汇集药材山货。早晨回堡,堡中住民轮番守夜查巡,如有能人来犯,鸣锣举火,全民皆兵,保得性命安然。那建堡之人普通本地富户,德高望重,乃全堡信得过之人,称做寨主,卖力统领全寨,也有得一些权力。
一催马,跑到前去,口中说到:“这牲口好生无礼,侍我把它猎了来,与众叔叔做下酒之菜。”那手儿从腰间取出弹弓。
本来,这白十三仅比那陆景小上八岁,也姑息算是平辈之人也,平时也是大要师徒实为兄弟。陆婷小时,却也曾见过,不想工夫似箭,不觉已过十几年,那小女亦长成大人。
“确是如此,恩师,我前些光阴正筹算与你筹议此事,正巧那六叔前来找我,说是你要来此,我心想等你来而后再做会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