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赶快扶起道:“十三不必大礼,我等治家学派,又不似那仁家,用不得如此庞大礼数。”
忽听中间陆婷大声道:“爹爹、白叔叔,你二人需求握紧缰绳,谨慎马儿惊了。”
“这自家寨子之事,倒是措置恰当,只是近年来,这西剑山西坡那边,来了一个山大王,姓石名锁字宝阁,传闻畴前是这吴州府府军当中,一个千总。那吴州知府许超和府军总兵赵须龙勾搭,凑趣贿赂朝中权贵毕家,贪污军费。那石锁军队发不得军费,便率众在此落草了,他们在那路上设卡,收些买路钱,也却做得些杀人越货的活动。见我盗窟势大,倒也不敢骚扰,但偶有独行客商,被其劫夺,扰得我寨也是民气惶惑,且克日似有猖獗之意。毕竟是我寨之大患。”
却说陆婷要帮梢公做饭,梢公不允,其父陆景倒是允了。
陆婷又道:“六婶呢?”
那边一个后生,早已又牵来两匹马来。是西山之地产之青马,世人上马,向那西剑山里走去。
六叔道:“她却没有来,现在她主管后古厨,在寨子里给你们做拂尘饭菜呢。”
继而,又向后看看,道:“老爷呢?”
一起慢行。
本来,这白十三仅比那陆景小上八岁,也姑息算是平辈之人也,平时也是大要师徒实为兄弟。陆婷小时,却也曾见过,不想工夫似箭,不觉已过十几年,那小女亦长成大人。
“此事回寨后却得细细研讨一番,再做对策。”陆景道。
陆景道:“话不当此说,以小见大,你见那世上有些小我,两三人同事,亦闹得不成开交。”
却说陆婷,骑马追着那鹿,那鹿见前面一片富强树从,便向那边奔去。陆婷心机:这鹿如果进了这林子,我却不能骑马追得,哪有追得上之理,就在这里告结束它罢。想罢便右手取一钢丸,左手握紧弓把,拉满弦,啪地一声便打了出去。这陆婷弹弓本领,若说在中原,也排得第一。真是指哪打哪,但听得噗地一响,那钢丸不偏不奇,正射进那鹿后脑,再看那鹿,软软地倒了下去,抽搐几下,便没了性命。
陆景笑道:“徒儿过奖了。她自小玩耍此物,精熟得很,熟能生巧也。”
白十三道:“恩师,徒儿白勇这厢有礼了。”
“徒弟这一起可好?那狗官没有再难堪你们罢?”
“确是如此,恩师,我前些光阴正筹算与你筹议此事,正巧那六叔前来找我,说是你要来此,我心想等你来而后再做会商。”
白十三见陆婷敢作敢当,却又晓得礼数,心中更加爱好。随后便号召大师前行,朝那清竹寨走去。
白十三自是蹊跷,不知何故。陆景脸上却有惊奇之色,亦是握紧了缰绳。
这盗窟原乃是一村堡。何为村堡?原是这历宗以后,天下更加的不承平,荒山野村,不免受能人或官兵骚扰。因而,由村中大户建议,能者多劳,在所居山村那关键之地,围做城堡,村民在此中居住,亦建得那城墙,城门,栈道,保卫,布得守城弓矢火器,酷似山中要塞。白日村民堡外耕地劳作,或上山打猎汇集药材山货。早晨回堡,堡中住民轮番守夜查巡,如有能人来犯,鸣锣举火,全民皆兵,保得性命安然。那建堡之人普通本地富户,德高望重,乃全堡信得过之人,称做寨主,卖力统领全寨,也有得一些权力。
白十三对陆景道:“我这小侄女这弹弓之法公然了得,自是见有人用惯那弓、弩,这弹弓竟杀死一鹿,真是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