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锁来到近前,翻开盖头,见娘子美若天仙、柔滑欲滴。心下更是欢愉,便道:“让娘子久等了,咱俩还端的是有缘,快快宽衣入得洞房欢愉一番罢。”
次日辰时,这金沙镇上,小巧楼前,端的热烈非常。陆景请来花鼓队,敲锣打鼓,吹拉弹唱。昨日镇上世人就晓得这欢愉寨山大王娶了这初来乍到的李老二的标致闺女做压寨夫人。这等丧事怎好不去看看热烈。这镇当中的男女老幼,但有闲工夫的,都来围观。见那李老二请的那些个高朋,带着仆人,挑着礼担子,鱼贯而入,好小巧楼前面是个好大场面,原是供世人看戏用的,现已改成宴席,摆着七八十桌。核心有那石锁早请好的厨子做饭,那冷热荤素、肉食果品,均已摆好,又上得好酒二百余坛。桌上已坐了些人,有客商模样,亦有那农夫小贩模样,闲人看不出得门道,感受俱是那李老二亲朋老友。本来都是白十三盗窟乡勇打扮。这坐得也有讲究,核心已经坐满,中间桌子,空座较多,但每桌都有一二个清竹寨的人手,本来这白寨主早已如此安排,让那欢愉寨的人坐到中间,有人便轮番劝酒,将这些人麻倒,不休叫放走了一个。
这酒菜丰厚,又伴得台上伶人唱戏。这欢愉寨之人端的好万分欢愉。这席又唤做“流水席”,意为人如盘石,酒菜如流水。那吃食酒水是停不得的,从中午一向吃到早晨,方才罢了。
陆婷道:“相公,满饮这杯罢。”
“饭倒是吃了,但这洞房春宵,也少不得礼节。要不咱俩来个交怀酒?”
只见娘子一撅嘴,佯装怒道:“你到吃个欢愉,却不问问你家娘子饿不饿,渴不渴!”
一小校道:“怎见不得大王,但见大王再行开寨。”
石锁道:“你等都下去罢。”那两个丫环作个揖,便下去了。这二人恰是粉娥,翠娥。二人一出门,便伏下身,听着内里动静。
上回说至,石锁已然入彀,筹办好迎娶家什,虽是心急,也不得端方,只等次日拜堂。
此时陆婷,早已等在洞房当中。
台上陆婷和那石锁已拜堂结束,陆婷被那十三个姐妹护着回到前面,石锁则下台敬酒。这小巧楼前面,是个院子,内里一座二层小楼,到也高雅,房间甚多。原是给那伶人住的,这时便成了石锁婚房。那陆婷上了二楼,苏大姐,粉娥、翠娥贴身跟从,剩下十一个女兵在楼下、前后门等关键位置把好岗。端的是:撒好香饵,专钩鱼鳖。
究竟这小校开未开门,且听下章分化。
又过了半个时候,看金沙镇南口那边灰尘飞扬,想必是欢愉寨的人马已到。果不其然,一会工夫,看那石锁领着世人,浩浩大荡,来到这小巧楼前。此时这山大王,早已穿得一身红色新郎官婚服,嘴也笑开了花。见那陆景在内里站着,从速走上前来。
此时,陆婷已经披着盖头,走了出来。司仪赶快号召二人入场。听客你料这司仪是谁?恰是白十三。那白十三还怕被石勇认出,又化了妆,贴了些个髯毛,到像是五十多岁老者。
粉娥、翠娥挎着石锁出来,陆婷亦站在中间。此时石锁眼目已睁,但药劲尚足,乃不能活动说话,内心焦急,却也没得体例。
石锁也是奇特,道:“这几杯酒怎到醉了?”
这话说得那陆婷到也佩服,虽是粗人强盗,不像那权贵之纨绔后辈,寻花问柳,虚情冒充玩弄女儿于股掌。再看石锁,忽口歪眼斜,涎水直流,知那药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