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伦道:“提及这事,也是忸捏。想我当年会试,也得高中,又会些技艺。但家中无势,只做得从九品主事,再向下一级,便已不入流。这一小小官品,亦是无时不刻经心极力。常常有工建、补葺、铺设之事,都是想些个新奇体例。但却因这事,获咎了人。”
肖猛道:“孟大哥方才提及,在都城工部做了个主事,因何职官而去?”
肖猛吃罢,结了饭钱。后院伴计早已将马儿牵来,交于肖猛手中,又和他作揖道别。肖猛行礼出了饭庄,看天气已过晌午,深思这里离霸京已不算太远,傍晚入夜之前便能赶到,就不找堆栈投宿,催马向南门走去。哪知才上得街上,秋风忽起,竟越刮越大,一时候飞沙走石,诱人双眼。但见街上小贩,都收摊回家去了,行人亦东躲西藏。很多店铺,见街上已无行人,晓得开张无益,也都上了门板,关门大吉。肖猛在顿时被吹得亦是行走艰巨,便下得马来,来至一屋檐之下,想等这风沙稍缓再行。左等得右等得,风却更甚,晓得本日是行不得了,便寻了个堆栈,干脆住了下来,明日再行。
“这……”肖猛一时语塞。
孟伦道:“但是原都城神武火器营军需官陆景?”
“我亦知此人,奇技新巧,奇门遁甲,百家之书事事精通,真怪杰也。早闻其在火器创制之上有奇方,传闻亦是制过一新式火器,虽不知其名,但知比那‘长腹子母铳’精准很多。”
肖猛初来此店,亦不知甚什饭菜适口,便道:“随便来些,一人吃饱便可。”
二人又向前走了一百余里,已到北固山西南麓,将至集县。遇一岔道口,向西则通往西北塞北之地,向南便是集县。二人就此告别。
孟伦听得也是欢乐。
小二道:“客长,凉菜酒水已到,您你位便先用着,热菜主食,稍后便好。”
稍后孟伦道:“但不知贤弟学成以后,又有何筹算?”
说罢,又聊了一些打猎技能之类话题。正说着,小二端一大托盘过来,上置烧鸡、牛肉、肘花、蚕豆等荤素凉盘,并两大壶酒。
伴计道:“客长内里请,马儿小人牵去后院马厩便好。”
孟伦叹道:“贤弟方才不是晓得我之境遇了么?想那当时阁老毕大力一家与工部‘精械司’亦有勾搭,你想如果火器精准,弹丸火药自是省了,却坏了他家好买卖。故那个敢献这良方?”
肖猛道:“这三匹马儿,并兵器、火器。哥哥都拿上罢,去了顺天王那边也好做个见面之礼。我一人一骑再多带得东西也是不便。”
肖猛道:“确有此事?”
二人又是一阵感喟。沉默很久。
孟伦感喟道:“听我慢慢道来,我把这体例绘制成图,再标明用度短长,献与下属工部员外郎杜风,那杜风见得此法,鼓掌称妙,以为此法乃别致良方。便又同我一道,去见了工部尚书董正德。哪知那董正德,看了此法,却不住嘲笑,而后又哈哈大笑。”
肖猛道:“如此良器,为何不献于朝廷?”
肖猛前前面有一店庄,二层小楼,档口上方挂着牌匾“敷裕饭庄”,感觉腹中饥饿,便走了畴昔,早有待客伴计瞥见,上前迎候。
再无贼人做乱,二人表情自是极好。一起聊起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