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里正心下奇特,接过那包,倒是沉重之物,心下已经了然。翻开一看,果是昨夜里所赐二十两黄金。心想,这肖猛实无功利之心,又胸怀弘愿,天下可贵之豪杰,此生与之相会,便是莫大光荣。又盯着远方之沙船,心下祷告,安然达到。那船越行越远,再没法看到,世人方才归去。
再过一街,便是船行分舵去处。肖猛正在前行,偶然之间见街劈面,过来两位女子,乍看一主一仆模样。但见这蜜斯,圆脸尖下巴,眉似柳叶,眼似丹凤,朱唇小口,高髻牡丹头。身材苗条窈窕。上身穿茶青八宝右衽襦,下身着褐红七珍十幅裙,腰间紫色绸缎绦顺着步子扭捏。左手空着,右手拿一小折扇。中间又跟一丫环样年青女子,虽是边幅不如那位蜜斯,但亦有可儿之处,亦穿戴富丽。听客,你想那肖猛芳华幼年,亦是喜好美人。不由很多看了两眼,只见二人有说有笑,向南而去,半晌,便与肖猛擦肩而过。
出得剧场,天气已晚,感受腹中饥饿。二人便筹议去酒楼吃些饭来,李子方跑船,常来此地,喝酒看戏亦是熟行,便带肖猛至街边一“南吴酒楼”。这酒楼确是此地最大,其招牌菜品“海龙江糖醋桂鱼”名扬大江南北。南来北往之人,亦常来此楼吃得正宗“糖醋桂鱼”,故酒楼每日客人满座。李子方何许人也,早已获得专座雅间。闹中取静,二人喝酒,吃鱼,隔窗又赏中秋之月,清闲欢愉得很。
船行至远处,金海子对金里正道:“叔叔,肖豪杰临走之时,让我交你一物,止船行远火线得给你,现给你罢。”
肖猛道:“这倒是极好,多谢李管带筹措。”
满街路人虽多,却怕贼人身带利器,本身惹上费事,一时候世人面面相觑竟无一人上前互助。那贼人方才另有些胆虚,看无人敢上前,来了精力,冲另一贼人大喊“你先去!”,便将金钗扔给朋友。另一贼接过,回身飞奔而去。这贼摆布扭晃,想摆脱丫环,丫环跪在地上死死抱住,却老是脱不得身来。不由大怒,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眼看举刀便扎向丫环。
李子方想想也是,如此机警之人,哪有不识路之理。便道:“好罢,那我先归去,你便利后自行回罢。”
上得船埠,李子方叮咛海员自去忙活了。便和肖猛并几人穿过热烈贩子,来到洛水胡同一处宅院。见匾额之上金字誊写“隆德船行”。这便船行分舵。早有伴计安排留宿之地,几人放好行李以后,亦都歇息了。止肖猛,又找见李子方,磨着要去“海龙庙”,李子方也是想散散心来,便领着肖猛走出分舵,绕过几条平常贩子,便到了“海龙庙”。这“海龙庙”在洛江支流海龙江沿岸,此江穿城过市,水运发财。名字唤作“庙”,却非全数都是普济梵刹。乃是一祷告海神之古刹。后至大周一朝,正视贸易,此地陆运、水运便利,故南北贩子,都集合此地。商店人流一多,茶馆,酒楼,剧场,歌倡寮也便多了起来。但见海龙江两岸商街,商贾云集,八街九陌亦是满眼繁华。
肖猛道:“多谢金老仗赐书,今番能活着分开此岛,亦都是老仗叔侄功绩,肖某再次拜谢。”
二人走了累了,先来至一茶馆,看招牌乃是“沁春茶馆”。早有伴计迎入。李子方到是熟行,点了一壶苍南县西剑山所特产名茶“白鱼炙”,并各色业州小糕点。二人喝了,感受略苦而后甜,回味无穷,精力立即清爽起来。
肖猛心中暗想,久闻业州自古出得美女,行了一起也没见几个超卓的。方才这女子,确是边幅出众,让人看了,心下不免倾慕。只是素昧平生亦无甚缘份了解罢了,也不好讨扰。暗笑了笑,没再理睬,但不免又转回身去,看了一眼。这一眼,却看出了傍门左道。但见街边两个少年,满脸浪荡之相,正那边互使眼色,其一人,伸出指头,指向方才那两个女子。肖猛巡哨标兵出身,蛛丝马迹亦入得眼来,怎能不知其意。心想这大街之上,如此热烈,这二贼却不敢做得歹事来,看这两女子穿着光鲜,定有敷裕人家,想是要盗取人家财帛。如此一想,倒想逞个豪杰,眸子一转,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