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让道:“天王,这地目府民气方稳。朝廷那边,也算消停。但这天灾,若如此下去,此地亦不成守。先前,我军带上家眷止万把余人,现在统领一府,虽是小城,人丁亦数万人。再如前任知府高冒,只顾搜刮民脂民膏,哪行扶植。这城里城外百姓,亦不得好过。单这水源,就成祸害。庄稼做不好只得种草养做些畜牧,这倒也罢。只是人畜倒是苦于无水。夏天水少,而春季又涝,若真的将这春季的水给了夏季倒是好了,亦解水源之急矣。”
孟伦道:“谢天王应允。”
时价暮秋,地目府东边草场牧草渐干,天顺军构造人马收割冬储草料。塞北之地,地目府泥土贫劣,种麦子确是浅显,长草倒好,多为“马尾莲”,虽是青草牲口不喜食,过秋之以后却都去食用,合适夏季牲口之料。且此草可引火、体例各种草器、编草绳,根可作刷子,亦有代价。故这牧草亦是此地特产。穆子丰亲身带领新入伙五百弟兄在此劳作。恰孟伦带军五十余人例行巡哨结束正待回城,行至此地。但见,天高云淡,万里碧空如洗。那坡上草料,金黄一片,虽是低矮一些,但亦如同麦田随风翻滚。
孟伦叹道:“莫说朝廷大员,便是县镇小官,哪有亲身劳作的?只知养尊处优,却从不知得官方痛苦。方才做了半晌,我便深有感悟,一米一线,皆不易也。天下之大,其根底却在官方,现在朝廷轻视百姓,无官不贪污害民,实自已不法。止有我顺天军,才有得些许希冀。”
说罢,哈腰干活。部下五十兵士,亦进入草皮场,一同劳作。穆子丰在一旁看着,也不好再说甚么,只得由他去。话说这农活,在文人眼里,看似简朴粗陋,干起来却非同小可。不是长年惯受之人,哪能行事?这“马尾莲”半干不干,韧性实足,握之必须有方。略不谨慎,便割破肌肤。哈腰劳作,半晌便腰酸背痛,手脚亦是麻胀。孟伦虽在都城乃一快不入流九品小官,毕竟官家之人,吃得皇粮,从小读书,从未做过田中之事,哪吃过此中之苦。虽是习过武功,但工夫与这农活,一用发作之力,一用耐力。故练习工夫过后,身材轻爽而健,劳作过后,身材怠倦而损。少倾,直起腰来,稍缓缓。见身边穆子丰与世人,正哈腰忙活,再看本身一大男人却弱不经风之相,心下忸捏。赶快又弯下腰去,咬牙再干。
贫民齐聚地目城,
穆子丰道:“李总管所言极事,但这缺水之事,乃是天意,我等又何如不得。只很多做祷告,求那天神在雨季降雨,亦是别无他法。”
孟伦赶快带领部下世人,也去帮手。
穆子丰笑道:“你个文人,不常做得此事,一时累得无受,先回城去罢,这一片牧草,我与众兄弟半晌便可收得。夜里智囊可至我府,我筹办些简朴吃食,米酒一瓮,咱聊上一聊。”
何愁天下不承平。
因而穆子丰叫李让拔了银子,供孟伦实际之用。实此法孟伦已在都城自家院内试过,简朴便利。在这干旱之地,又显出过人之处。因而城表里,此法亦风行开来,很多人家,都自行建立水窖。穆子丰亦在亲眷营中,建了很多,解了很多缺水之急。至此,穆、孟二人干系更是信赖,大有惺惺相惜之意。后正式宣布,任命孟伦为顺天军智囊,世人皆服。
穆子丰见孟伦过来,心中欢乐,笑道:“智囊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