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那什长又喊道:“等等,莫要急着走。”
李老夫喊:“老婆子,咱家仇人来了,快出来拜见。”
张二宝面色一沉,道:“这却不是你此人可料得了。”
那什长又道:“你们这一老一少,看这面相便滑头得很,我看便是清竹寨的特工。这后生方才还放走一只鸽子,想是那鸟儿身上便有刺探我军之秘密密事,还敢狡赖。来人,两人都与我拿下,回营交与佰总大人,也好领个赏钱。”
肖猛心下豁然,正要回身归去。忽听身后有人大喊一声:“甚么人,敢在这里放鸽子,想是个细作,快快与我拿下。”
张二宝面色和缓,道:“我亦是为了你好,有些事,倒是不晓得为妙。不过,我雄师得胜之日,都统定会另有赏钱,倒时你定要备好货色,咱弟兄俩再赚他一笔。”
肖猛道:“我料明日便是打击之日,若不是明日,也便是后日,真乃我盗窟危急之时也。你二人现在速回盗窟,向白寨主报知此事,不得有误。”
说罢,又从怀中暗自拿出一两银子,悄悄塞与那什长。这什长本就找不出甚么马脚,又见有了熟肉,银子,乐得神采开了花。
“张三宝”亦感觉话说得有些冒昧,赶快道:“哥哥恕罪,怪小弟多口。”
二人点头称是。
但见李老夫不慌不忙,道:“兵爷,我这几十年养鸽子、耍鸽子,亦做得一手好鸽子肉来,一会便送兵爷几个尝尝。方才这鸽子亦是个雏儿,连这金沙镇也飞不出得,怎会进了西剑山中哩。还不是自寻死路。止我一招乎,他便可飞返来。那里会是清竹寨的信鸽?”
肖猛大惊,听这话儿调子却有些耳熟,细心一瞧,见一挑担子的老者从众兵身掉队来。肖猛认得,这老夫不是别人,竟是那前段日子自已所救的卖烧饼、熟鸽子鹌鹑的李老夫――李起。
故肖猛便拿来一小纸,上书“启安二十一年仲春二旬日,货已定,明日便可入山。”亦是塞竹筒系于鸽子的爪子之上。而后,肖猛揣这鸽子,避开官兵,行至一偏僻冷巷,将那鸽子放了出去,但见这乌黑的鸟儿“扑棱棱”向南边飞去。
而这几日,肖猛与李潘、元超亦是呆在金沙镇,止为再探得官兵何时打击。肖猛早已有招,每日进得很多“皮郛袋酒”,交与张二宝。
上文书说至,朝廷派出雄师,去剿除清竹寨,那军中之将,虽商讨军情,却也是各故意机。
张二宝随后赶快拜别。肖猛自是回得堆栈,将这事情奉告李潘、元超。
火器营什长道:“飞返来?你若端的把阿谁鸽子叫返来,我查抄其身上无事,便放了你二人。”
忽听有人喊:“好你个爬床懒虫,我叫你帮我清算鸽子、鹌鹑,你倒好,撇下你娘舅到这里放那鸽子玩耍。还不快快与我回家去。”
肖猛听了,自是感觉李老夫所言乃天下奇闻。李老夫冲着天空,吹了一声叫子,不一会,但见一只乌黑鸽子,从天而降。竟飞入李老夫手中,停了下来。肖猛细心一看,恰是本身方才所放那只鸽子,忽尔大惊,心又是一凉,暗叫不好,这鸽子爪上系着秘密之事,若被这官兵瞧见,亦是大祸临头了。但见这什长,拿起鸽仔细细看过,身上确无一物。正想再寻个马脚,只见李老夫,早从担子一头,拿出七八只烧鸽子,递了上去。这京营兵士这几日想是炊事不好,眼睛都盯着这烧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