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彤一愣。
“啾――”
“那是天然,不然魔皇天帝会觉得你我违逆。”
抵挡着对方狠恶的进犯,战神仍不断地说着话,用轻松的神采:“因着凤颜兮与流水的前车之鉴,万年来再无神仙敢与魔妖相恋。以一儆百啊,不,用人界的话说,是杀鸡儆猴……”
“啊――!!”这时秦夫人收回了一道更凄厉的尖叫,抬眼一看,她抱着正嘶嘶冒烟的右手,手掌中间沾着几只被拍瘪的黑蜘蛛,另有一些绿色的汁水。
细雪纷繁地飘。
冲到房门前用力排闼推不动,想撞门肚子又疼,气得紫彤落空明智,横着刀就往门上劈。刀刃刚碰到门板,门砰的一下弹开,面前一阵刺目标白光溢出。眼睛刺痛,下认识地闭上眼皮。想着沧海还在危难当中,又咬牙撑开眼睛。
紫彤谨慎翼翼地架着垂着头的沧海往前走,眼看就要走到大厅。俄然一颗惨白的人头坠到她面前,近在天涯直贴着她的脸。
若仙般飘上白玉台,慵懒地倚在凤凰首贵妃椅上。长袖一扬,红袍翻飞,纤纤素手扶着凤凰首,脚安闲地伸直,红云似的衣袍缠绵一地。
凤凰声啼,清脆悠长,六合一震。
头顶被一根透明的丝黏着挂在半空,没有头发眉毛,像个洗洁净的白萝卜。嘴巴大张,像是要大声叫唤,在桐油灯的晖映下乃至能看清他嘴里的龋齿。
她活动了下因紧捏刀柄发木的手掌,俄然发明桌上的桐油灯快燃尽了,火焰只剩一豆,灯芯眼看着就要被桐油淹没。起家走到桌子前用灯棒挑灯芯,把桌上趴着睡觉的秦夫人惊醒了,迷含混糊地看着紫彤。
又腥又酸的味道在屋里满盈开,熏得人想吐。
沧海刀一横,莹碧通透的刀身缓慢挡住枪尖,发丝被对方周身的烈火熏得高低飞扬,唇边仍然挂着淡定的笑:“流水上仙多虑了,神灭无魂无魄,六合间再无半丝踪迹,又那里来的陵墓……”
“孩子!”紫彤忙喝住她。
“当家的……”嚎了声,秦夫人抬脚就想冲。
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战神指尖的速率俄然加快,琴声里金戈铁马,和在天涯传来的吟唱声中。固然温和,却隐埋没在股莫名的力量,与吟唱声相胶葛,抵消,让那种令人惊骇的力量小了很多。
“开口!”凤颜兮冰眸中燃起熊熊烈火,吞噬了先前的淡然。身影快似闪电,座下少年再次化成火焰烈枪。抓枪急袭,烈火刹时包裹满身,光芒刺眼如燃烧的流星。
战神笑得更欢:“九霄高低,沧海唯引凤颜兮一报酬知音。为知音等万年,值得。”
“住……口……”凤颜兮悄悄吐出两个字。
“平局。下次品酒,恐又得等万年。”凤颜兮道。
红白两道身影交叉穿越,火光白光强光横飞,天摇地动,雷声轰鸣。
凤颜兮手撑下巴,玉指轻点太阳穴:“神魔之战,总让你我烦脑。斗酒分不分胜负,我们唯有战一场。”
她昂首看向音乐传来的方向,看到一群纯玄色的凤凰簇拥着一只庞大的红色凤凰,缓缓朝这边滑来。触目惊心的红云,血似的红色,跟在群鸟身后翻滚着吞噬了天空,将天空分红一红一白两个部分。
湖边一座白玉台,一袭红色的身影端坐此中,清雅绝伦。一根白玉发簪斜插入发,青丝滑落于肩头,被乌黑的狐裘衬得乌黑和婉。苗条的指尖轻拂蕉叶琴,雅音婉转,震得湖边一枝鲜红寒梅在寥寥青烟中微微颤抖。
沧海没有醒。
紫彤有点发怔,直到发明本身身上满是蜘蛛,痒飕飕的,才节制不住一声尖叫,抬手想拍掉身上的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