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晓得劫数难逃,仍不甘心。瞧了眼紫彤站的方向,咬咬牙,她猛地将沧海推开,回身就往岸上爬:“大人被魔性节制了……”
不知为何,紫彤心中无穷难过,为着那只消逝的凤凰。就在这时,额心一凉,像是一只冰针顺着她的眉心扎了出来,冻得她打了个暗斗,随后只感觉耳聪目明。在梦里她是个旁观者,没东西能伤害她,这类环境还是第一次产生。
“抱愧,用流水上仙伤你。”敛眸,语气中满满的歉意:“他的忌辰,我会为他燃灯祭奠。你如有话,我必然替你传到银河之极。”
“小魔女出来吧!”他俄然懒懒说道。
“还敢现人形,”沧海持续用心语跟玫瑰说,“他想杀了本尊?那么本尊给你提个醒,如果那条蛇敢脱手,本尊就把他炖了。”说完眸子含笑,靠近,深深的吻住了她。
他疏忽玫瑰的反应,眼眸且幽且深,静如千尺寒潭,无一丝波澜:“凤颜兮与你补了心弦,还赐你天眼之力,自废一羽送此大礼,不愧为你的亲姑母,你当感谢她才是。”猛地他冷冷问道,“具有预感将来的才气,可成心机?”
凤颜兮抱着枪,坐在一块被泥土顶得矗立如云的白玉台残垣上,支着一条腿。红色劲装不知为何变成了一袭鲜红的纱——古时新娘子穿的红纱衣。长发泛动,神采在如丝的长发下半遮半掩,淡淡的看不出甚么情感,脸颊上却泛着点点水光。
沧海泡在水中,看了她一会儿,又抬起手悄悄替她拍着后背:“没意义也没体例,魔心弦与你的心弦已完整融在一起。若强行分开,只能将你的魄和法力同时封印。目前天界只要北斗星君有天眼之力。你一介小魔女具有此等力量,底子没法把握,只会被无所不知的惊骇所困,走上歧途。凤颜兮此举是在抨击本尊。”
紫彤还没想明白是如何回事,不远处的战神噗的下吐出口紫血,染透了红色劲装,战神单膝跪地。
对方的神经是粗了点,可再粗也是魔女。
俄然阿青端着一个碧玉酒壶进了院子,走到门前,他瞥了眼院子一树雪似的梨花,“小魔女,你胆量够大啊!竟然敢来战神神殿。”
威胁,毫无粉饰的。
凤颜兮没答复,抬手拭了下脸上的眼泪。与此同时,手背上垂垂显出一道伤口,紫色的血液渐渐滚了出来。
夕照衬着般昏黄的天空,青山寒潭无迹可寻,只留下一片萧瑟的大地。
因为是侧妃,战神神殿并未停止甚么典礼。用一抬小轿从侧门抬进正殿别院,不必拜洪荒大地,穿戴粉色衣裳的新娘被送进新房。
眼底翻滚着阵阵红色魔气:“阿青,调集金甲神,封闭天门。”
梨花树后漏出一个小脑袋,悄悄开口:“没想到战神也会趁人之危!传闻多年前战神与流水上仙情同手足,现在却操纵旧情,乱我姑母心神……”
“胡说!”阿青警戒地看了主室一眼,“小魔女,你莫不是也受了魔气腐蚀?怎敢质疑主上?”
“当然不会,你若持力而娇,本尊唯有将你封印,以防你被妖魔操纵酿下大祸。”
穿过梨花丛,瞥见一汪雾气环绕的温泉,池水清澈,披发着奇特的浓香。氤氲的水雾中,战神沧海倚在一方凸起的岩石上,大字型般横着臂膀,闭目抬头,神采安闲,仿佛一尊完美的雕像。长长的发丝贴着皮肤倾泻而下,浮在水面,跟着水波微微飞舞。
“你已看到即将要产生的事?还敢来?”鼻尖渐渐描画着玫瑰的脸庞,略带沉醉的腔调,“实在,就算你提早晓得本尊的所想所为也无甚要紧,避不开,瞧见又有何用?”